嚴惜抱着兩箱海鮮跟在劉鳴身後,劉鳴雙手也拿滿了東西,都是給張志強買的。
張志強看門一看快被禮物淹沒的兩人,眉頭一皺:“叫你們來吃個飯,買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劉鳴領着兩大袋東西進門,轉身又去接嚴惜拿的海鮮,說:“我們也不能空着手來啊。”
“好香啊,師父做什麼菜呢?”
張志強“哼”了聲:“就你鼻子靈!你倆快進來,杵在門口幹嘛。”
自從張儀婷對嚴惜公開不滿後,嚴惜就不怎麼來張志強家裡,有時候就算來,也找各種理由不上樓,張志強無奈,又說不動她,隻好由着嚴惜去。
他也沒少教育張儀婷,可張儀婷就是不聽,叛逆期也太長了點,都大學了還不讓人省心。
廚房裡是正在煲的蓮藕大骨湯,菜闆上還有剛切好的蔬菜。
廚房外的餐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有葷有素,香氣四溢,很是誘人。
“還有最後一道菜,炒好了就吃。”
張志強招呼兩人先坐,跟着一頭紮進廚房。
“别看了,師父可不會讓你進去幫忙。”劉鳴伸手擋住嚴惜的視線:“不知道儀婷在不在,我也好幾年沒見過她了。”
剛說到張儀婷,卧室門就被打開了。張儀婷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長發,穿着睡衣睡褲就出來,睡眼惺忪的和坐在客廳裡的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啊!”
張儀婷尖叫一聲,捂住胸口轉身摔上卧室的門。
“砰”的一聲巨響,劉鳴呆愣愣地轉過頭:“她、她、她……是儀婷?”
嚴惜同情地點頭。
“不會吧,我印象中,儀婷沒有這麼……不拘小節啊。”
劉鳴出國的時候,張儀婷還沒上高中,瘦瘦小小的,經常躲在張志強身後,跟她說句話,都得臉紅半天。
這……反差也太大了!
中午吃飯時,張儀婷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當年那個白白淨淨的劉鳴哥哥,也差點驚掉下巴。
不過他們沒叙舊太久,張儀婷就把矛頭指向嚴惜:“你也是運氣好,不然就你那水平,哪兒有好點的餐館要你?”
“怎麼說話的。”張志強臉一沉,他昨天千叮萬囑,讓張儀婷不要針對嚴惜,這真是把他的話當耳邊風了。
“本來就是嘛。”張儀婷翻了個白眼:“你當年,不就是從一個蒼蠅館子把她撈回來的嗎?”
嚴惜默默在心裡反駁,不是蒼蠅館,是一家炒菜館。
張志強說:“你懂什麼,人家那是高手在民間。”
張儀婷不屑得很,再厲害也是個炒菜的,一點文化都沒有。
想到文化,張儀婷感慨道:“爸,我跟你說,我終于搶到下學期蘇老師的公開課了!她的課可難搶了!”
嚴惜耳尖一動,蘇照影的公開課?
她知道蘇照影在臨海大學當老師,但具體教什麼,她還不是很清楚。
嚴惜羨慕地看向張儀婷,能和蘇照影在一個教室裡,尤其是聽她講課,該有多麼幸福。
張儀婷當然沒有錯過嚴惜羨慕的眼神,隻當她是羨慕自己有大學可讀。
畢竟嚴惜就是個高中畢業的學曆,跟自己比,那真是差遠了。
張儀婷瞥了眼嚴惜,得意地說:“爸,開學你送我去吧,正好去逛逛,臨海大學風景可美了。”
劉鳴贊賞道:“儀婷真厲害,臨海大學可是咱們國家數一數二的大學,不錯,真給你爸掙臉。”
“那是,等我畢業了,還要找個賺大錢的工作,讓我爸享清福呢。”
張志強說:“你現在聽話點,你老子我就享福了。”
張儀婷撅着嘴,一臉不服。沒一會兒,又好奇地問:“爸,我聽說蘇老師恢複單身了?你不是負責她的訂婚宴嗎?到底怎麼回事啊?你給我說說呗。”
“客人的事情,我哪兒知道。”張志強頭都沒擡,後面無論張儀婷怎麼問,他都不說。
劉鳴是圓滑的人,趕在張儀婷發火之前,轉移了話題,一頓飯才得以和諧地吃完。
飯後,張志強不讓嚴惜和劉鳴收拾,打發他們去整理買來的禮物。
嚴惜正把箱子裡的海鮮拿出來保存,肩膀就被拍了下。
張儀婷湊過來:“蘇老師的事,你應該也知道點兒吧?我爸不說,你偷偷跟我說。”
嚴惜蹙了蹙眉:“我,我也不知道。”
“誰信啊!”張儀婷對嚴惜就沒什麼耐心了,威脅道:“你要不說,我就天天去你店裡攪合。”
嚴惜知道,張儀婷說得出就做得到。現在又是暑假期間,張儀婷時間多得很。
但她不一樣,她得工作,要是張儀婷真跑去店裡,她是真的應付不來。
“說啊!”
嚴惜抿着唇,眼神落到海鮮上:“我早就,不在‘默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