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惜一直有個遺憾,那就是沒能上大學。
高中畢業後,她不得不選擇進入社會,賺錢養活自己。随着工作和生活的忙碌,念書這件事離她越來越遠。
遠到她有時候,都會忘了這個遺憾。
但當真的置身到學校這個環境裡,那種遺憾的感覺又回來了,甚至越來越強烈。
看着身邊來往的充滿活力和朝氣的學生,嚴惜很羨慕。
尤其是和蘇照影走在一起,嚴惜總是忍不住幻想,如果她也是臨海大學的學生,和蘇照影的共同話題會不會多一點?
前面突然出現一群學生,他們穿着用植物做成的衣物,身體上除了遮住重點部位,其他都赤-裸裸的。臉上也配合衣服塗了鮮豔的色彩,在路中間擺出各種奇怪的姿勢。
嚴惜詫異地看過去,又不敢看太仔細:“他們,在做什麼?”
“他們是環保社的學生,在做一場關于植物的藝術展,呼籲大家愛護地球環境。”蘇照影解釋道,又說了一些關于環保社這場藝術展的信息。
嚴惜十分新奇,她印象中的展覽,好像不是這樣的。
而且臨海大學一直是國内最高的學術殿堂之一,竟然會做這麼奇怪的展覽嗎?
蘇照影側過頭,含笑看着她:“覺得這不像是臨海大學的學生?”
嚴惜臉一紅:“沒,沒有。”
“要過去看看嗎?這個展其實很有趣,也很有意義。他們把自己變成植物,展示植物的生命過程,比起常規的展覽,這種行為藝術更為直觀,也更加具有沖擊性。”
嚴惜被蘇照影的話吸引,她從沒接觸過這樣的展覽形式,這裡的一切對嚴惜來說,都是陌生和新奇的。
嚴惜一邊認真聽蘇照影給她介紹,一邊仔細看每個人扮演的植物。
她眼睛一亮,指着一個全身被明黃色包裹的人說:“這是,金盞菊?”
“我,我有時候會用金盞菊,做料理。”嚴惜眼裡染上興奮:“做沙拉,還有一些糕點,好看,又好吃。”
“聽起來就很不錯。”蘇照影喜歡美食,也知道植物是可以用來做料理,她甚至嘗試過一些不常見的植物料理。
當時隻當是一種體驗,試過一次就夠了。
但若是嚴惜來做,蘇照影有了躍躍欲試的感覺。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做給你吃。”嚴惜一直都想多些和蘇照影的交集點,就像收集寶藏一樣,每找到一個,嚴惜都高興不已。
她甚至已經想好,下次要做什麼料理給蘇照影吃。
“那我就不客氣了。”蘇照影莞爾一笑,心裡多了幾分期待。
看了展覽,蘇照影帶嚴惜去吃飯。或許是到了蘇照影熟悉的環境中,她的話比平時多了些。
嚴惜很喜歡蘇照影的聲音和說話的語氣,溫潤的像泉水一樣,娓娓道來,不急不緩。面對嚴惜偶爾的疑惑,她也十分耐心溫柔的給與回應和解釋。
兩人到食堂的時候,嚴惜驚訝地看着各個窗口,和她想象中的大學食堂完全不一樣。
臨海大學的食堂窗口不是一個個封閉式的排列,大多都是半開放的,亮堂又寬闊。類型多到嚴惜看不過來,煎炸炒煮蒸樣樣都有,除了國内五花八門的菜系,各個國家的食物也不少。
工作人員都穿着統一的制服,帶着口罩和手套、頭套,幹淨、專業。每張桌椅還有二維碼,拿了食物後,直接在上面付款。比起大學食堂,這裡更像是一個放大版的高級餐廳。
最讓嚴惜意外的,已經過了飯點,食堂裡人不算多,但是食物供應和工作人員一點沒有少。
作為廚師,嚴惜忍不住四處打量,同時暗暗在心裡驚歎,不愧是臨海大學,連食堂都是如此高的水準。
在嘗到芹菜炒蝦仁後,嚴惜豁然一頓,這個味道,很熟悉。
“這個味道,有點像巧味食府……”
蘇照影并不意外嚴惜能吃出來:“食堂的中餐,都是按巧味食府的食譜做的。”
嚴惜恍然大悟,巧味食府在中餐界很有名,主廚林巧也很大方,被問到怎麼把菜做好吃時能直接拿自己的秘方出來。後來問的人多了,幹脆直接出了本書,一度成為暢銷榜單前幾。
兩人就着林巧那本書聊了起來,嚴惜在書剛面世的時候就買了,還試着按林巧的方法烹饪過,的确讓她獲益匪淺。
聊起那些菜,嚴惜的話也多了起來,說話也不再打結,越來越順暢。
忽然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蘇老師,你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