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嚴惜接到劉鳴的電話,第一時間和店裡交接了工作,叮囑他們今天可以早點回去,立刻就敢去了市人民醫院。
劉鳴面露苦色,欲言又止,幾度看向病房。
嚴惜不明就裡,她正要過去,被劉鳴一把拉住,後者沖她搖了搖頭。
正當嚴惜要詢問,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從病房裡出來。
竟然是紀學申。
嚴惜警惕地看着他,難道師父進醫院是因為他?
張志強的身體向來硬朗,怎麼會突然暈倒進醫院?
嚴惜此刻有太多疑問,但顯然此刻并非問話的時機。
紀學申出來後,氣氛有些緊張。劉鳴半個身子擋在嚴惜面前,瞪着他:“你還來做什麼?假惺惺的,自己不覺得惡心嗎?”
紀學申冷冷地看着他:“我現在沒心情吵架,師父正在睡覺,吵醒他不好。”
一提到張志強,劉鳴火蹭得上來,兩步上前擰起紀學申的衣領,拳頭已經高高揚起。
“劉師兄!”嚴惜一聲驚呼,沒想到劉鳴會突然動手。
紀學申一眨不眨地瞪着劉鳴,對他高舉的拳頭置若罔聞:“打,隻要你敢打,我就會告你故意傷人。”
“你!”劉鳴的拳頭凝在半空,他在忍着怒火。
“劉師兄,放,放開他吧。”
劉鳴掃了眼嚴惜,又重重呼了一口氣,一把推開了紀學申。
紀學申整理衣領,連頭發絲都沒亂:“有什麼,等師父醒來再說。”
劉鳴怒道:“你給我滾!”
“诶!這裡是醫院,嚷嚷什麼!”有護士探出頭來,對着劉鳴和紀學申一通訓斥:“你們安靜點!不然我就叫保安了!”
“不,不好意思。”嚴惜忙道歉,接着詢問張志強的情況。
“醫生已經檢查過了,病人身體沒有大礙,就是氣急攻心昏倒了。等醒來再測個血壓看情況。”
聽護士這麼說,嚴惜一直懸着的心總算落了地,師父身體沒事就好。
“你先,走吧。”嚴惜看向紀學申,對于這個人,嚴惜實在給不出好臉:“免得師父醒來,看到你,又生氣。”
“不好意思,我還不能走。”紀學申坐到走廊的長椅上:“我和師父之間的事,與你們無關。”
“不管你有什麼事,等師父醒來,情況穩定了,再來說。”
劉鳴白了紀學申一眼:“就是,你還不走,留下來存心氣師父是吧?我告訴你,師父要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還有!你已經不是師父的徒弟了,不要亂攀關系!”
紀學申肩膀僵直了一瞬,平淡地和劉鳴對視,開口帶着一絲壓迫:“劉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劉鳴毫不畏懼地瞪回去,還煞有介事地揮舞了下拳頭。
嚴惜擋在兩人之間,生怕這倆又一言不合打起來。
“師妹!你别攔着我,我今天非要教訓他一下!”
紀學申觑了他一眼,又對嚴惜道:“算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你……好好照顧師父吧。”
紀學申說完就起身離開,腳步聲在走廊裡顯得格外沉重。
病房裡,劉鳴還在平複情緒,嚴惜看着緊閉雙眼的張志強,那種焦慮、恐慌的感覺又來了。
張志強是個強硬的人,嚴惜幾乎沒見過他倒下的樣子。
此刻他就睡在病床上,不知是否是嚴惜的錯覺,張志強兩鬓的頭發都白了些許。
醫生和護士又來一趟後,張志強才悠悠轉醒。他先是目光渙散地盯着天花闆,接着才轉動眼珠,看向一旁滿臉擔心的嚴惜和劉鳴。
張志強扯出一個笑:“瞧你們,慌什麼。我還沒死呢。”
劉鳴沒好氣地說:“瞎說什麼呢師父,什麼死不死的,您身體好得很。”
嚴惜眼圈都紅了,盯着一雙濕漉漉地眼鏡看着張志強。
張志強被這種眼神看着,逞強的話也說不出,輕咳了下,道:“你們也别太擔心,我沒事。”
張志強撐着想坐起來,嚴惜和劉鳴趕緊伸手去扶,張志強揮開兩人的手,倔強地自己坐了起來。
“你們守多久了?生意還做不做了?”張志強看向嚴惜:“尤其是你,剛開業沒幾天,就敢跑?”
“師父,生意,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張志強心裡一暖,嘴上卻硬得很:“我一點事沒有,我看你們都趕緊回去。”
劉鳴嘟囔道:“都出來這麼久了,回去也幹不了啥,不如留在這兒照顧師父。”
嚴惜也表示同意:“對了,通知張儀婷了嗎?”
“通知了,說是在路上,現在還沒來。”劉鳴摸出手機:“我給她打個電話。”
趁着劉鳴打電話的間隙,嚴惜看張志強醒來後氣色還不錯,斟酌了下,還是問出了口:“師父,您和紀學申,到底……”
張志強擡起手打斷:“别提這個白眼狼,算盤竟敢打我頭上,真是翅膀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