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漫長實際才不到十分鐘的沉默裡,卓季瑜突然開口問她:“這麼快就被我傳染生病了?”
她懷疑他這趟出差是去寺廟裡進修了,說話和表情變得高深莫測,她都沒聽懂!
“什麼意思?”
“你看看鏡子。”他提示到。
她就擡頭看了一眼,沒看全整張臉,但通紅的臉頰太明顯了,用不着問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哦,過了清明,天氣是暖和了很多。今天出門不該穿外套的。”
他瞟了一眼她薄薄的外套,笑了笑,沒拆穿她。
确實,過了清明,天氣就開始轉暖了。過去半個月聽她不滿地念叨“又是一個陰雨天”,難得今天是大晴天,還是午後,是有點熱。
潮濕陰涼的天氣過去,萬物晴朗,心情也跟着愉悅起來。
感冒給身體帶來的那點不舒坦,也被沖散得一幹二淨。
她好幾次被卓季瑜手指輕敲車窗的動作吸引過去,覺得他現在每根像倒刺一樣的頭發絲都冒着滋滋滋的快樂聲。
“這次工作很順利?”
“還可以。不是很順利,但好在都解決了。”卓季瑜就順勢給她說起這次出差辦妥的事能給公司帶來多少好處。
别的沒聽得很明白,但一年能多多少利潤,數字說出來,還是很直觀的。
她現在看卓季瑜,就像看圈進自家的财神爺一樣,她什麼都沒做,在家都能坐着數錢。
真的該給他送錦旗。送兩條!一條挂公司辦公室,一條挂家裡,讓他再接再厲!
怪不得他心情好,她聽了心情也好啊!
他還想繼續說,但聲音越來越沙啞,被她給打斷了。“行了,别說了。再說下去,嗓子要廢了。”
“好。”他應了聲,就又繼續拿手指輕敲車窗,像是在做到家的倒計時,一下一下的,催得她漸漸頭皮發麻。
尤其是停好車下車,卓季瑜跟在她後面,差點踩上她的鞋子。她但凡慢一秒,就要和身後的撞上了。
差點忘了,他出差前拿領帶纏着她的手腕說什麼來着?
“讓你高興幾天,等我回來你再得意。”
她現在得意不起來,正在絞盡腦汁想着等下回了卧室怎麼應付卓季瑜。
家裡大門才咔哒一聲關上,他的手就從後面攬上了她的腰......這還沒到房間裡呢!
“給我松開,阿姨在家。”
“阿姨不在,我給她打電話說了不用來做晚飯。”
“......”他可真是會安排!
“待會給我傳染感冒了怎麼......卓!季!瑜!”
“你說停我就停。”他把決定權抛了過來,動作沒停,還挑釁地笑着仰頭看她。好像在說:你看,我猜到你的答案了。
回來前那點撲通亂跳的心動瞬間消失得一幹二淨,卓季瑜是挺會破壞他在她這的形象的。
他這個樣子可真欠啊!
卓季瑜沒法把頭扭一百八十度看後背的情況,隻道:“指甲該剪了。”
她能聽他的話才怪!
等她起來,外面天已經變得黑沉沉了,肚子餓得咕噜叫。
坐在餐桌上又打了個哈欠後,終于等到了晚飯——兩碗面條。
她心裡嘀咕道:早知道就該在家裡吃了晚飯再回來,又費力又吃不上好的......
卓季瑜順手給她倒了一杯水,道:“今晚将就吃,明天還是讓阿姨做晚飯吧。”
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明天還這樣,那我住學校。”
他頭也不擡,語氣認真,“嗯,明天不這樣了。”
晚上睡覺前她才發現不對勁——長出來的指甲被剪短,還磨得圓潤。
她拿卓季瑜當試驗,用指甲戳他的手臂,不好撓人了。
到了隔天,他是不“這樣”了,他是換了個樣!還理直氣壯地狡辯!
氣得她睡不着,愣是等到他睡着了,半夜起來拿他領帶把他的手綁床頭。結結實實地打了幾個結。
但效果不好。
第二天起來,領帶疊得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頭櫃上,人已經出門上班去了。好像在嘲笑她做的無用功。
“今天回家吃飯特意抹的妝啊?比平時濃了點,但很好看。”林欣然一看見她就先誇了她今天打扮得好看。
連陳璐都誇:“這樣顯得氣色好。”
“你們不懂。”她搖搖頭,看着身邊這兩個不是沒空找對象就是不想談對象的木頭人,歎氣。
“這有什麼不懂的?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卓妖精啧啧啧,嘿嘿嘿......我們懂的。”
她:“......”
因為林欣然她們三個好幾次見她都說她一副被榨幹了的虛樣,私底下悄悄喊卓季瑜“卓妖精”。真是服了她們三個的嘴了。
得虧卓季瑜不知道。
“對了,陳今最近在忙什麼?周末都找不到她。”
林欣然呵呵了兩聲,看出她就是在轉移話題,但沒再逗她,就回道:“還真不知道。可能是又買地蓋房去了?她不是又有一塊地趕上征收了?咱們學院第一大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