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在家裡,偶爾回爸媽家裡、甚至是偶爾去隔壁次卧睡,她都要念叨好幾遍:“睡不慣。”
但今天卻是一聲不吭。
不習慣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換了個位置,另一隻手搭過去,總感覺渾身不對勁。
他這邊留了盞昏黃的台燈亮着,不自在地收回手,和她一樣平躺着,兩隻手都墊在了腦後。
側頭看了眼,她已經熟睡了。不知道夢到什麼好笑的事,嘴角一翹再翹,又很突然地抿平。
他實在沒忍住,湊過去親了好一會兒又把手搭過來,這回終于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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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季瑜出來三天,就忙了三天。每天早上和她一起出門,晚上忙到十一點左右才打電話問她和甯贊在哪,然後接上她一起回酒店。
甯贊感慨道:“你老公工作夠忙的,就這樣你們還每天折騰,也是不容易。”
“别亂說啊!我們可沒有!”
卓季瑜這幾天清心寡欲得像剃頭出家了似的。她不小心摸了下他腰,他還讓她别亂來,說外頭的床不幹淨?!
“我又沒說你們這幾天。常樂說好幾次晚上打電話找你都找不到人,有時候還是卓季瑜接的電話。”
确實有過那麼兩三次,常樂大晚上打電話過來,興奮地說了一堆,結果回她話的是卓季瑜,把她吓得,回榕市都不敢湊卓季瑜面前。
不過,那都是她剛結婚不久的事情了,常樂和她一樣,還沒習慣她已經結婚了這件事。
她無奈道:“哪個正常人大晚上不睡覺打電話?!”
啊,不對。
還是有個别人大晚上不正常的。
就不久前,沈百川才大晚上給卓季瑜打電話,當時卓季瑜都拉開抽屜了,不想去接電話,但響個不停。
氣得卓季瑜慫恿她多勸勸陳今,最好把沈百川多晾兩年。
“對了,你要投資,和卓季瑜商量沒有?”
“沒商量,和他說了。”找他分析,他就說讓她自己看着辦,還開玩笑說投資虧了,她就隻能勒緊褲腰帶少花點錢了。
就投資的這點錢,還不至于到勒緊褲腰的地步。
甯贊點點頭,感慨道:“看你結婚後這日子過的,我都要動搖了,想着要不聽我爸的,幹脆和他看好的人相親結婚試試看。”
她瞪大了雙眼,正要給甯贊說說結婚後不好的一二三點,甯贊又歎氣道:“但我說服不了自己,我爸看好的那幾個,長得就不像很行的樣子。”
她沉默了。
有點想問:“你那幾個學弟難道就很行?”但怕甯贊反過來問她卓季瑜......算了,就不互相戳刀子了。
“卓季瑜明天回去,我們明晚去哪吃飯?”
甯贊斜着眼睛看她笑,賊兮兮的,和平時雷厲風行女強人的形象格外不符。
“是誰說要注意分寸的?”
她咳咳了兩聲,沒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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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季瑜的工作完成,沒多半天停留。把她連同行李一起送去甯贊家裡,自己就帶着人往機場趕。
走前還提醒她道:“出去玩,别去亂七八糟的地方。和朋友玩得開心點。”
她差點懷疑卓季瑜看透了她和甯贊的小心思。
“别看了,再看就成望夫石了。”甯贊喊她回去,“待會去你上次說想去的收藏館。”
卓季瑜回去後的前三天,她有時候和甯贊出去吃飯,有時候自己和甯贊安排的秘書到處轉,沒什麼感覺。
卓季瑜晚上打電話給她時也不問她哪天回去,但他會每天播報家裡花花草草的情況,還有阿姨每天做什麼飯菜,也會提到今晚出門和人工作遇上了她哥嫂帶侄子外出吃飯......
說得她都有點想家了。
到了第五天,她直接問甯贊什麼時候去她朋友新開的舞廳?
“想回家了?”
“還行,轉了幾天,該去的地方都去了,你也有工作要忙,我也該回去了。”她數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假期,還有沒完成的計劃,越盤點越覺得自己得早點回去了。
事情還真不少,看樣子是真想回去了。
甯贊笑道:“那就今晚去。”
和甯贊走了一趟甯贊朋友新開的舞廳,兩個人在角落邊邊沒喝一口水,待了十來分鐘就走了。
甯贊的喜好從小到大就沒變過,隻喜歡長相斯文且特别會說話的男人。
她卻是從小就沒什麼特别偏向的喜好。
但結婚了嘛,有具體的人可以拿來做對比。外頭的人不入她的眼,反而襯托得卓季瑜哪哪都順眼。
走這一趟就像是完成一個任務,認真回想了一遍,确定沒什麼落下的事情要做了。
是該回家了。
甯贊在門外看她收拾着行李忽然好心情地哼起了歌,來來回回的腳步輕快得像是在跳舞,想到她今天還信誓旦旦地說:“我沒事想卓季瑜做什麼?”
笑着搖了搖頭。
還是不拆穿這個嘴硬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