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今家多了兩個小孩,暫時“三水”“四水”或者“小喇叭”“小荔枝”地喊着,顯得特别熱鬧。
卓季瑜說沒有酸沈百川晚結婚還早當爹,也一直嘴硬地說不着急要孩子,可去陳今家裡看了一次小孩,他站在孩子的小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像個想吃小孩的老妖怪。
卓季瑜歎氣,沒有再次嘴硬,但試着商量道:“你就不能打個好聽點的比方?”
她瞥了他一眼:就這還要什麼好聽?比喻到位就行了。
笑道:“是誰說小孩不好帶,看着就眼睛疼的?”
卓季瑜:“可能别人家的小孩不用我們管,看着比較順眼。”
說是這麼說,但到了五月份,她提醒他去醫院做手術,他找借口拖了一周,最後還是去做了。
還故意挑了她大嫂上班的醫院。
她媽給她打電話确認:“還真的是做了結紮手術的原因啊?”
避開旁邊人掃過來的視線,她繞到沙發另一邊去接電話,隻說是真的,讓她媽把心放肚子裡。
剛挂電話,客廳電視的聲音又給調高了。正在播放的電視劇,是馮存真寫的小說改編的,也是她投資的,上映的檔期一般般,但收視率比他們預想中的要火爆。
錢砸出去能往回掙,她現在沒事就打開電視看看。這麼一來,去書房的時間就比以前少了些,卓季瑜也慢慢地把客廳當成了書房使用。
“媽又懷疑我了?”他很肯定地問,不用她說都知道答案是什麼。
明知故問的話題,不用搭理。
要是搭理了,有人又有借口要求這個要求那個。
她覺得,卓季瑜真的太會做生意了,人死精死精的,根本不會讓自己吃虧,她還是精不過他。
她不說話,過了不到一分鐘,卓季瑜就從沙發那頭挪過來,拿她當靠枕,半個身體的重量壓過來。
他不想挪開的話,她用盡全身力氣也推不開。幹脆就這麼坐着看他到底又想提什麼要求。
她知道他根本不介意人家質疑,不然當初也不會和人家說是他自己生不了,他就是最近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了。
之所以讓他五月份去做手術,就是因為醫生建議做完手術還得清心寡欲一段時間,剛好她六月份畢業。
她想着,他沒辦法折騰,她也能全部精力放在畢業論文修改上。但她是真沒想到卓季瑜的花樣那麼多......
想到昨晚他所謂的“幫她”......還是别想了。
她不想回想,但卓季瑜的大臉突然湊過來,鼻尖都碰上了,這距離有些冒火的危險。
“臉這麼紅?”
她瞬間提起了一口氣,和他眼睛近距離對視了好一會兒,差點又被他給繞進去。
臉往右邊側了下,剛好擦過他鼻尖,有點癢。
倒打一耙道:“就是因為你靠太近了,我這裡熱!”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聲,好似她說的是真的。
卻又追着把臉湊她面前來,問:“确定不是因為想到什麼别的?”
“......沒!有!”
卓季瑜這死德性,真的越來越氣人。他爸媽說他,真的一點沒冤枉他。
晚上睡覺前,她專門警告了卓季瑜,說自己不用幫,讓他别瞎費勁。
“我以為你喜歡。”
照她死鴨子嘴硬的性子,還真的有可能。
她站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床沿邊的卓季瑜,做了個深呼吸,道:“你這張嘴,縫起來比較好看。”
卓季瑜也仰着頭看她,嘴邊挂着笑,好像在笑她放狠話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最後是一個枕頭蓋他臉上,她往下壓的時候,他也就順勢躺了下來。
她想收拾他,也不會炸炸嗚嗚地邊喊邊錘他,隻會悶聲不吭地拿枕頭砸他,然後躺他身上不準他起來。
房間中間的燈亮得人眼睛不舒服,看了一小會兒就覺得光晃得腦袋暈,昏沉沉的,困意上頭,連着打了兩個哈欠,眼睛眨了好幾下,就想這麼睡了。
雖然身下墊着個人有點硌,這會兒天氣轉熱,多個大火爐也讓她覺得悶熱,但她覺得也能接受。
快要睡着時,她把他的手從身上推開,不解氣,就朝他腰上擰了一把。
“什麼都做不了,你悠着點吧。”
還别說,他前些天幫她解決個人問題,雖然次次都很讨罵,但挺舒服的。
她沒好意思說,怪助眠的。
這要是說了,他以後的借口更多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大燈關了,她有意識到自己被挪到了更舒服的位置躺着,嘴裡下意識地念叨卓季瑜。
卓季瑜湊耳朵過去,沒聽到她說什麼,但其中那兩聲帶着點氣的“哼”,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伸手過去輕輕捏了捏她臉頰,輕聲道:“就知道對我耍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