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消息都是顯示在手機通知欄裡的,還沒有被點開,也就不會在對方手機上提示“已讀”。
于是龍秉月安心地睡下了。
好困好累好困,别說是她還沒想好怎麼回應的事,就是天塌了都不能阻止她補這個覺。
可惜,某人追到了她的夢裡,糾纏不放。
半睡半醒之間,她看到安宴趴在她的床邊,和她接吻。
她平時本來就不會在睡覺時鎖門,這觸感又太過真實,她以為安宴真的來她房間趁她睡覺偷親她了。
奇怪的是,她一心想要保密,當下卻并不抗拒,動情地迎合着他。
心裡隻覺得。
偷情好爽好刺激。
這種感覺沒能持續多久——她醒了。
上一秒還在熱吻,這一刻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間,才意識到隻是在做夢。
而她親的,是懷裡的薄被子。
再起身一看,枕頭上濕了一塊……
一生要強的龍秉月崩潰了,她都多少年沒有睡覺流過口水了,現在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又這樣,活像個花癡。
安宴霸道地侵入她的世界,不僅現實,連夢也不放過。
她氣鼓鼓地打開手機,點進午睡前收到的消息,回複了冷冰冰的兩個大寫字母:【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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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龍秉月來到健身房,用瑜伽球做一些拉伸、放松肌肉的動作,舒展睡了半個白天後僵硬的身體。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一聲怨夫的哀嚎:“沒工夫理我,但是有精力健身?”
她驚得直接從瑜伽球上滑下來,躺在瑜伽墊上看向門口。
安宴正抱臂倚靠着門框,健身房的門大開着,外面天還是亮的,從院子裡完全可以透過落地窗看清室内。
龍秉月立馬從墊子上彈起來,一個箭步沖到門口,關窗簾、拉安宴進屋再關門一氣呵成,把健身房變密室。
安宴由着她做,又在她做完這一切後好笑地說:“這樣不對吧,通過門窗才方便觀察外面的動靜,你都關起來反而讓人起疑。”
“沒事,可疑就可疑,總比實錘好。”她無所謂道。
“以前我們也同時在健身房鍛煉過,多正常的事,怕什麼。”
龍秉月“哼”了一聲:“你也知道以前是‘鍛煉’,你敢說你現在是來鍛煉的嗎?”
“你想讓我鍛煉我當然可以鍛煉,但……”安宴事實上默認了她的想法,“我知道你需要緩沖期,但你是不是有點緊張過度了,可以和我說說你究竟怎麼想的嗎?”
她安靜地思考了一會兒,臉上的遲疑表情清晰可見,緩緩說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這種心理,我明明是來這裡工作的,卻不合時宜地愛上了不該愛的人。結果就是我很愧疚,我無法面對你的家人。”
也同樣無法面對外人的審視,但她沒有說。
“就這樣嗎?”安宴問,“這方面你不用擔心,相信我,他們不會有任何意見,隻會高興。”
“那我就更愧疚了,甯願先不走到這一步。”
安宴不知道該怎麼說,所謂“不合時宜”“不該愛”,在他這裡恰恰相反——套路她住進他家,從一開始就是他的計謀,希望她能在同一屋檐下日久生情。
現在目的達到了,卻也産生了意料之外的副作用。告訴她這件事不見得能消解副作用,反而有很大概率吓跑她。
他隻好繼續一點一點套她的想法:“那外人呢?比如你的朋友,我的朋友,也要瞞着?”
“肯定不能隻瞞你家人不瞞外人啊,不然他們以後知道了得多傷心。”龍秉月對此毫不遲疑。
“你倒是很替他們考慮。但是不讓人知道,并不能改變戀愛的事實。”
“沒錯,不會改變,所以公不公開都差不多嘛。”講歪理小能手又開始發動技能,“既然早晚要公開,不如趁現在好好享受沒有公開的時光,公開後可就回不到地下戀愛了。”
她想到下午做的夢,和此刻的偷偷摸摸聯系起來,調皮道:“其實偷情也挺刺激的,你不覺得嗎?”
安宴想說他不覺得,但如果她想這麼玩,如果她真把這當成情趣,那他願意奉陪。
然而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講條件:“我可以答應秘密戀愛,那你能不能答應不要搬走?”
龍秉月愣住了,明明才開始戀愛,她好像已經習慣了對方為她讓步,總是推脫他的需要。
現在他再次提起這件事,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我答應不搬走,你就願意對家人保密嗎?一直保密到我能說出口為止。”
“成交。”
“别成交,你先别,我還沒答應呢。我得考慮一下。”她是不想和他住在一棟樓裡嗎,她是要和朋友商量。
龍秉月不等安宴繼續拉扯,趕起客來:“好了好了,你不健身就快走吧,我要繼續拉伸了。”
安宴自然明白不好逼得太緊,于是轉換話題表示疑惑:“我剛過來的時候就想問了,你還這麼有力氣?昨晚心疼你隻做了一次,我是不是小看你了……”
話沒說完就被無情打斷:“你管那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