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徐靜宜特别怕太陽曬,一度曬到自閉不想說話,剛剛休息緩了緩,這會兒恢複過來,也湊過來:“聊什麼呢?”
“周清越昨天被表白了,我覺得不可思議,這才開學幾天。”
“我也覺得挺正常的。”徐靜宜說。
“有個詞叫做一見鐘情,”徐靜宜也坐下來,靠到龐欣暢的肩膀上:“況且,對周清越一見鐘情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瞎說,陳真就沒有一見鐘情啊。”
“我算例外吧。”陳真閉上眼睛,淺淺呼吸着。
思緒飄遠,回想起許多畫面。
“從我認識他開始,已經記不清幫别人給他遞了多少封情書了。”一封又一封,幾乎沒有間斷過。
她喃喃自語:“有時候,真的挺讨厭和他認識的。”
可能他也讨厭和她認識吧。
她默默地想。
盛夏的蟬鳴高亢激昂,陳真閉上眼睛,聽着那沒有休止的蟬聲,困意漸漸襲來。就在意識即将消失準備睡着的時候,一聲哨聲讓她驚醒。
“集合!”教官吹着哨子,聲音從遠處傳來。
松散随意的學生們立刻站起身,整理隊形。
李教官小跑過來,等了十幾秒,一班隊伍快速恢複到整齊劃一的隊形。
“立正!”
“稍息!”
喊完口令,李教官嚴肅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一點,看起來是要說一些事情。
他背着手,思考了一下,說道:“有一個最新消息,跟你們說一下啊。”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有學生問。
李教官說:“好消息。”
“那快說快說!”
“好消息就是,由于二十八班的教官要去負責合唱團的事情,所以經過協商,從今天晚上開始——你們班和二十八班一起訓練,都由我來帶!”
話音剛落,學生之間頓時一陣抱怨和騷動,大家交頭接耳。
“我們班和二十八班是有什麼孽緣嗎?這都能扯一塊。”龐欣暢啧道。
徐靜宜:“這或許就叫前世修來的緣分。”
“這算哪門子好消息嘛……”有人嘟囔。
“他們幹嘛不和27班一起訓練?”隊伍裡有人說道。
緊接着有人附和:“是呀是呀,幹嘛非要和我們班一起。”
李教官覺得有些好笑,于是問道:“奇了怪了,你們怎麼這麼排斥人家?”
“教官你不知道嗎,學霸都很傲的,聽說二十八班很不好相處。”
“對,聽說二十八班很霸道。”
“他們就是和二十七班鬧掰了才被分過來的!”
聽到這話,李教官不再是一副開玩笑的神情,而是正色道:“你們不要先入為主,也不要有排外心理,這都是不對的,大家都是同學,要和平相處知不知道?”
大家都不回答。
“知不知道!”
“知道了……”聲音大了些,但還是不情不願。
陳真呼了呼氣,神色不太好。28班要來,那她就要面對不想面對的人,她不想看見林斯言,也不想看見周清越。
她皺了皺眉,都不想看到。
晚上夕陽落下,天幕漸黑,昏黃的路燈一個個亮起,宣告着夜晚的正式降臨。
吃完飯休息了一下,陳真她們就像平常一樣到據點集合,到達一班集合點到時候,陳真發現明顯多了一些臉生的面孔,應該是二十八班的人,他們站在一塊,和一班的人劃出一條泾渭分明的界限。
上次做他們班車的時候陳真就發現了,二十八人很少,大概就三十個,聽說是學校給頂尖學霸們實行小班教學,所以人數劃得特别少。
這過分強烈又心照不宣的距離感,與周圍交流時會偶然與對面班的人互相對上視線,眼神裡都是不懷好意,這是一個沒有硝煙的戰場,陳真穿梭在其中,隻覺得還未開戰火藥味已經彌散開來。
沖突一觸即發,隻需等待一個時機,徹底爆發。
人群中,陳真一眼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