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修筠接過薄毯,下腹絞痛的愈發明顯了,他隻得收起全幅精神,來抵擋那一波波絞痛。
趙憐兒望着這張小小的床榻,心裡不由的擔憂了起了,他們三人,今晚上可怎麼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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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闆的戲台上,一個小郎正抱着琵琶,彈着一曲芙蓉泣露,琴聲婉轉悠揚。
小郎因為是第一次上台,還蒙着面紗看不清模樣,不過露在外面的一雙杏眼,水靈靈的,不難猜出,應當是個美人,引得台下的女子一個勁的起哄。
姚簧也在其中。
姚簧沒成想,蕭俪這麼快就來找她了,可把她給激動壞了。
“妹子,想好了是吧?”姚簧親熱的把着她的手,帶着她坐下。
蕭俪順勢就坐到了她邊上,目光投向了台上的男子,不答反問:“姚姐姐這麼快就找着新樂子了?”
姚簧見蕭俪這就和她姐姐妹妹上了,越發覺得這事成了,她高興的一拍大腿,語氣惋惜“妹妹,這算什麼樂子啊,這台上的都是賣藝不賣身,看得見夠不着,白白饞人心肝的。”
蕭俪笑了笑,附和着“那倒是。”她故意将話題轉走“還沒向姐姐報過家門呢,是妹妹失禮了。”
“诶,妹妹說哪裡話,我和妹妹有緣,現在結交也不晚”姚簧也一直好奇蕭俪的身份,她也有心打探,便借着話頭問
“妹妹家中是做什麼的?”
蕭俪謹慎的環顧了一圈,又故意壓低了聲音道“我告訴姐姐,姐姐可别告訴别人,我這次出來,家中長輩特地交代了,要低調。”
姚簧心中一驚,難不成她還結交了個大人物,呆呆地道“好”
蕭俪聲音壓得更低了,神情神秘“我姓蕭,家中長輩也在朝為官”
姚簧不明所以,問“是哪位蕭大人啊?”
朝中官員姓蕭的不少,她聽過大名的,上至蕭丞相,下至指揮使,姓蕭的人兩隻手也數不過來啊。
蕭俪笑眯眯的的“你往最大了猜”
“蕭丞相!”姚簧驚呼。
“姐姐,低聲些,低調,低調”蕭俪一副你猜中了的表情。
姚簧捂了捂嘴,滿臉的不可置信。
蕭俪有意無意的漏出來腰間的路引,一個蕭字赫然拓印在銀牌之上。
大慶的路引分四種,尋常百姓的是竹牌,有功名的讀書人是鐵牌,朝中官員的是銀牌,王室公卿的是金牌。
姚簧瞅見牌子,又結合那日她自報家門,蕭俪聽後,面上波瀾不驚的樣子,便信了個八九分。
忍不住的一陣後怕,幸好當時沒來硬的。
她語氣中有幾分谄媚:“我有眼不識泰山,妹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别和我一般見識”
“诶,我和姐姐是不打不相識”蕭俪盡量扯出一個猥瑣的微笑“還要多謝姐姐把憐兒贈我呢。”
“妹妹客氣了,好東西自然是要分享的”姚簧借着杆子就上來了“所以妹子,今晚上就你那小牙子給姐姐解餓解饞吧。”
“姐姐别急啊”這人我剛上手,還沒得滋味呢,姐姐等我再玩幾天。
姚簧也不敢反駁,隻得陪着笑臉“那是,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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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簧拉着蕭俪聽曲、賭色子,蕭俪不好拒絕,知道月上柳梢頭,才抽身回了房間。
推門之後,隻見趙憐兒一人抱着膝,獨坐在窗邊。
蕭俪環視了一圈,問“柳公子呢。”
趙憐兒起身奔了過來,在蕭俪跟前站定,吞吞吐吐的道“柳公子身子不舒服,先睡下了。”
蕭俪皺了眉“那裡不舒服?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
擡腳就要進去看看
趙憐兒往前一步,擋在她身前道“蕭娘子還是别去看了,不是什麼大毛病,歇一晚上就好了。”
蕭俪見他這反常的樣子越發狐疑,徑直走了進去。
趙憐兒望着蕭俪繞過屏風,已經來到了床前,小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他心都揪起來了,若是蕭俪撞上了那髒污,發起脾氣來,可怎麽辦,他不會被殃及魚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