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柚：“大家都很反常，可我一時半會看不出來哪裡有問題。”

雲旋：“大家都不按照設定好的邏輯行事了。”

月柚：“就好像NPC産生了自我意識，就好像小說裡的人不再按照劇情線做事，後果會是什麼？”

最後兩人也沒讨論出個答案，決定明天睡醒再說。

一覺醒來，城市幾乎癱瘓了。

新聞報導，今天碧空城的CBD裡，辦公室出勤率隻有30％。

也就是說，有遠超一大半的人今天沒有去上班。

不僅如此，外面的餐廳、娛樂場所、遊樂園等各種地方的員工都沒有到場，大家都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好像約好了罷工一樣。

月柚接到黎栗的電話，黎栗說邀請她和雲旋出去旅遊。

“旅遊？去哪裡旅遊？”

“随便哪裡都行，月亮谷？”

“瘋了吧！”月柚對着手機叫道，“那鬼地方你還想去？”

黎栗：“可是我憋得慌，我不想去上班了。”

月柚：“你是從什麼開始有這個念頭的，你昨晚睡覺了嗎？”

黎栗：“沒有，天亮以後我離開你家，回家洗了個澡，怎麼也睡不着，然後旅遊的念頭就出現在我腦子裡了。”

月柚：“很可惜，這地方根本沒法讓你旅遊。”

月柚說得很中肯，碧空城這個虛拟場域，除開月柚先前通過打補丁包新增的賽車場和月亮谷兩個新地圖，根本沒有其他的可供旅遊的地方，而且按理說，這裡的普通市民根本不會産生想要旅遊的念頭，因為設計師根本沒有給他們植入過“旅遊”這個概念。

電話裡的黎栗又說：“我想到要旅遊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地名，好像叫什麼……茶油島，可是我在地圖上找了一下，根本沒有茶油島這個地方，這正常嗎？”

“不正常。”月柚說，“安珀是不是也和你一樣？”

黎栗支支吾吾道：“她就在我旁邊。”

月柚：“……”

一定是藍珈白的演唱會出現了什麼問題，月柚觀察到出現這些狀态的，幾乎都是去看過她演出的人。

月柚打開自己的系統面闆，她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這個東西了，現在她已經知道，自己腦子裡這個系統獲取是那幾位被流放的IA員工植入的内容，隻不過剛好被她這個穿越過來的外來者套上了，碧空城崩壞被放棄，系統除了給她發那幾個補丁包，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

這次打開，月柚意外地發現面闆上除了先前的地圖、好友好感度、商城面闆，居然又多出一個大大的頁簽。

這個頁簽的名字叫做——市民設置。

月柚疑惑地點開，然後被裡面的内容震驚了。

列表中密密麻麻全是名字，下拉條拉到底，幾乎有幾萬個。

随便選中一個名字，可以對這些人的性格、興趣愛好進行調整，可以看到他們原先的生活軌迹是固定死的，每天做了什麼，都用文字形式呈現在屏幕上，現在都成了亂碼。

月柚有些害怕使用這個東西，她現在覺得自己好像上帝——一個剛入門的上帝，她趕緊把這個面闆關上，害怕自己誤觸了。

月柚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想法。

既然這個系統是數字海的那些IA員工制作出來的，那就證明，他們也擁有同樣的面闆和能力。

難道說，藍珈白表面上開演唱會，實則是動用了某種能力，讓所有聽見她歌聲的人都放開權限？

不過這隻是她的猜測，如果真是這樣，那藍珈白的歌聲簡直堪比美人魚，聽見的人都會被迷惑。

現在看來，所有參加過藍珈白演唱會的人，曾經被設定好的性格和行為邏輯都被重置了，他們過去的思維已經被推翻，産生了新的想法。

萊斯先前将數字海發現的那些信息告訴給她們的時候說過，碧空城其實叫做碧空星，而碧空星，擁有廣袤無垠的土地，并不僅僅隻有一座城市，隻不過後來那些地方大多數都被鎖定了。

那麼有沒有可能，碧空星的居民其實也早就已經被開發到了與真實場域的真人幾乎沒有差别的程度，隻不過他們的權限和思維随着那些土地一起被鎖定了？

這樣就解釋地通了，藍珈白不知道基于什麼目的，通過演唱會解開了碧空城市民們的思維權限，所有聽到她歌聲的人，都不再遵循自己先前千篇一律的生活方式，反而追求更加新穎的東西。

月柚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市民們的權限被解開的同時，控制權也被上傳到了系統，改變他們的性格和行為模式輕而易舉。

如果那些IA的員工把所有人都控制起來為己用，那就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