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柚連滾帶爬逃出玻璃屏幕的可視範疇，聽見外面的人還在說：“肯定又是那幫民間黑客搞的鬼，他們不是一直想知道IA口中所說的人類拯救計劃到底是什麼嗎，快去登記表上看看，最近都有誰進來過我們這層樓。”

“快來看，我電腦上怎麼也有了，奇怪，這小人動作還蹑手蹑腳的，好像能聽懂我們說話似的。”

月柚聽到這話心中一驚，才意識到自己在這些數據之間移動，似乎可以從一個人的電腦跑到另一個的電腦上。

她頓時覺得自己像隻電子寵物，有自我意識的那種。

月柚躲到外面的人看不到的角落，左顧右盼，想知道雲旋去哪了，很明顯他們沒有被傳送到同一個地方。

可為什麼他沒有被發現？

地闆突然亮起一塊方形區域，短暫地亮起0.5秒後“嘭”地炸響，緊接着是與那塊方形區域相連的下一塊地闆。

耳邊傳來一個聲音——“正在執行系統清潔，統計磁盤狀态需要一定時間，請耐心等待。”

地闆一塊接一塊地掃描和爆炸，月柚慌忙逃竄，很明顯，等炸到自己腳下，她就會被當成病毒清理出去。

原來在别人的電腦屏幕裡被當成病毒驅趕是這種感覺，隻是這周圍漂浮着的數字她也看不懂，要是能從這裡獲取到什麼關鍵信息就好了。

地闆炸裂的速度越來越快，就在這時虛空中破開一個缺口，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從裡面伸了出來，“快進來！”

月柚震驚：“你從哪裡冒出來的？”

雲旋不做聲，一把将她拉了上去，進入到另外一個空間後，那缺口迅速關閉，地闆爆炸的嘭嘭聲也随之一起被關在外面，從耳邊消失了。

月柚迷茫地站起來，觀察這個地方，這裡有點像之前在數字海時看見的那個數字基地，四周空蕩蕩的，隻不過陳設不太一樣，這裡沒有操作台，隻有一排排黑色的金屬箱櫃，裡面擺滿了磁盤狀的東西。

一圈金屬箱櫃正中間隻有一個操作台，上面一塊懸浮屏幕，操作台後面還有一個藍色的能量波動，圓圈狀，随着時間的流動上下波動起伏，像是個門。

“怎麼我們同樣都是穿過那個門，你被傳送到了這裡，我被傳的是别人的電腦？剛才我差點被當成病毒查殺了。”

雲旋：“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

月柚：“真實場域？”

雲旋：“這裡同樣也是真實場域電腦裡面，隻不過你剛才去到的地方是磁盤外部，顯示器的部分，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是系統内部。”

月柚來到那些金屬箱櫃面前，翻看裡面的磁盤，看見上面标注着不同的文件名，她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們通過漏洞從虛拟場域來到真實場域，是沒辦法直接擁有一個能夠在真實場域行走的肉身的，他們是以數據的形式從虛拟場域被傳輸到了開發虛拟場域的電腦裡，現在的他們，真的隻是兩坨被限制在電腦裡移動的病毒。

月柚：“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對他們的電腦搞破壞？”

雲旋：“對他們的電腦搞破壞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月柚：“開玩笑的，我突然想到，既然我們現在在那些開發虛拟場域的程序員們的電腦裡，這是不是代表我們有機會直接改掉虛拟場域的鎖定狀态？”

先前他們在碧空城，是作為碧空城的居民，就算月柚有系統，也沒有那麼大的權限對碧空城整體做改變。

可既然他們現在在開發者的電腦裡，就證明虛拟場域此刻對他們來說隻是一款軟件，一個遊戲，如果找到關鍵點，完全可以站在上帝視角對遊戲随意進行布局和操控。

意識到這一點後月柚對于來到這裡有了明确的目标。

“這個門是通向哪裡的，回到碧空城嗎？”

“這是從一台電腦系統内核轉移到另外一台電腦系統内核的傳送門。”雲旋說，“可以讓我們在不同的開發機器上穿梭，他們都是好多人合作開發一個虛拟場域。”

“你說，這種傳送門能不能運用到場域和場域之間？”

“你的意思是……”

月柚：“假如場域和場域之間不是完全封閉的，可以通過傳送門自由來往，那最後所有人都可以安全轉移到被保留下來的那個虛拟場域裡。”

雲旋：“最好是虛拟場域也可以都保留下來。”

月柚：“這樣很難，似乎沒有服務器可以承載那麼多的虛拟場域，讓他們同時存在。”

“連虛拟場域這種原本聽起來虛無缥缈的概念都能被發明出來，同時讓多個虛拟場域保存下來，似乎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旋固執地想要達成一種結果，沒有任何虛拟場域會被銷毀的結果，因為這關系到他心心念念的烏久城。

月柚看向他：“既然我們能從碧空城出來，說不定你現在就可以通過傳送門回到烏久城。”

“我已經試過了。”雲旋說，“我需要一個ID。”

月柚：“那……”

雲旋：“雖然很想回去，但這并不是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反正如果眼前這些問題不解決，到最後大家都會完蛋。”

“你還挺理智。”

月柚和雲旋在這個系統内部翻找許久，希望能夠找到一些有用信息，最後在操控台上看到一份藍圖。

“這好像也是一個虛拟場域，但不是碧空城的布局。”

看來這個系統内部關系到其他的虛拟場域，他們在操縱台上點來點去，突然發現設置裡面有個可以選擇的按鈕。

“互通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