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瀾再次道謝,就這樣你來我往地又聊了幾句之後,内官進來向皇帝禀告有朝事要處理。皇帝一出門,秦景瑜和這幾位娘娘自是沒什麼能說的,所以又是一番你邀請我推卻的戲碼後,秦景瑜這和楚安瀾脫身。直到走出去很遠,身邊留下的都是心腹,秦景瑜這才笑問,“太子妃初次見面,感覺如何?”
“吵。”楚安瀾淡淡道,以前她隻覺得父親後院裡的女人夠吵,每次碰上免不得拈酸吃醋一番,現在想想,和皇帝的後宮簡直是沒法比。
秦景瑜輕笑,今日這才出來四位,要是父皇後宮的妃子皇子都到齊,那才叫熱鬧。
“我們進宮機會不多,”秦景瑜說上了一句勉強算是安慰的話,“東宮安靜的,我恐怕你回覺得急。”
“東宮不是還有位紀良媛嗎?”楚安瀾淡淡道,“殿下還怕沒有這樣的日子。”她在殿下可是瞧着真切,盧貴妃和淑妃兩個人可是把話都要聊完了。
“紀棠她——”秦景瑜本想和楚安瀾說說紀棠是個怎樣的人,話到嘴邊又放了下來,“你以後就知道了。”
“殿下還真是護在心尖上。”楚安瀾輕飄飄道,弄得她好像會做些什麼一樣。
“嗯?”秦景瑜不解,她有話就問,“何意?”
楚安瀾也不藏掖,太子問那她就答,“殿下進坤甯宮前可是對着臣妾說了這麼多,輪到紀良媛就點到為止。”
甯願找各種借口和自己不圓房,又是做出種種承諾,恐怕都是為了讓這位紀良媛的日子好過點,讓自己這位名正言順的太子妃不要過多為難,這皇家竟然還真出了太子這一癡情種,楚安瀾心中暗暗稱奇。
“太子實在是小看臣妾了,”楚安瀾淡淡道,“就像您昨夜所說,隻要不越線,臣妾不會為難任何人。”她更不會做出那些拈酸吃醋之舉。
秦景瑜咋舌,萬萬沒想到這一會兒的功夫楚安瀾能想這麼多。要是從她那個角度想想,秦景瑜驚呼,還真是合情合理,這個理由找的,秦景瑜真的要懷疑自己要為心上人守身如玉了。
“我完全沒這麼想過,”秦景瑜連忙叫冤,“之所以不和你多說紀棠,一則是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二則,我要是說了她的好壞,唯恐你覺得我是在偏向她,故而想讓你自己去了解。”
“我覺得,”秦景瑜輕笑,“你們兩個應該能聊得來。”
“臣妾盡量。”楚安瀾道,大概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覺得自己的後院能和平相處,可也不用腦子想想,怎麼可能相安無事?通過昨夜的相處,她原以為太子和她見過的男人有些不同,原來一樣想着妻妾和諧,她隻能保證相安無事。
“這又不是任務?”秦景瑜還想再說,忽然想到什麼,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她再說下去,楚安瀾的誤會恐怕愈深。怎麼轉瞬之間她就向腳踩兩隻船的渣男進化,還真是奇了怪了。
“以後再說吧。”秦景瑜不糾結了,日久見人心,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反正用不了多久就會見面。等二人相處一段時間,自見分曉。
“回去睡覺!”秦景瑜興緻沖沖道。對上楚安瀾不解的目光,秦景瑜道,“就休大婚這三天的假,不躺着豈不是可惜?”想她雖沒有上早朝那般辛苦,可也是坐了這麼久的轎子,走了那麼長的路,都抵上她在現代一個月的步行量了。古代的鹹魚果然也沒那麼好當,要是她當時穿過來的身份是個王爺,是不是就能多在家裡躺會兒了?
秦景瑜說到做到,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睡覺。她動作太快,以至于紀棠身邊的宮人得到太子和太子妃回宮的消息,還沒請主子過來,秦景瑜已經歇下來。
東宮裡伺候久了的人自是清楚,太子殿下平日裡端的是一副好性子,可誰要是觸碰到她強調過的幾點,那就不是輕飄飄的幾句話能掀過去的,輕則罰站,重則直接拉去杖斃。
不過也和以前略有不同,以前的太子殿下也不允許宮人随便進屋,現在則是多了一條不允許人打擾她睡覺。
宮女青荷徘徊在宮門前,正要請主子過來拿主意時,楚安瀾注意到了這個小宮女。
“祺蕊,”楚安瀾道,“去問問可是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