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瑜幹巴巴地笑了笑,“本宮覺得這些良媛都能解決好,不用事事請示,你自己做主就好。”
“殿下信任,”秦景瑜來不及高興,就聽到下句,“妾不敢。”
非常好!人設不崩,理由充分,秦景瑜啞口無言,她隻能回以假笑,然後在不情不願中道,“本宮現下有政事要忙,忙完就看。”
“妾在崇仁殿等殿下。”紀棠知道秦景瑜這是應下了,恭送秦景瑜離開。
秦景瑜在書房裡養精蓄銳後,這才回崇仁殿。心裡那萬分之一微弱的希望也在看到紀棠的那一刻破滅了。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秦景瑜睜着兩隻無神的眼睛,沒精打采道。現下宮裡也沒外人,秦景瑜實在看不得紀棠得到解決方案後的笑顔。
“殿下,”紀棠理了理手中的賬目,正色道,“您不可能讓妾一直管下去。”
秦景瑜還沒來得及說話,紀棠又道,“太子妃有她的職責,不是殿下想讓她避開就能避開。”
以前這東宮裡隻有她一人,上下莫敢不從。現下太子妃進東宮,她才是名正言順。再者,太子妃并無任何理由不管,由妾室掌權,長此以往,東宮後院風氣不正,朝堂上的那些人一定會抨擊太子,陛下也會對東宮不滿。
“沒,這麼嚴重吧?”秦景瑜喝茶的水一抖,隻能把茶盞放回去,也沒了心情喝茶。
“殿下。”紀棠卻是一臉嚴肅。
秦景瑜絕望地往榻裡縮,紀棠說得這些道理她都明白,但她都答應楚安瀾不逼迫她。
“本宮身為太子,總不能不到一月就食言而肥?”她身為太子的威信何在?
紀棠陷入了思考。
秦景瑜趁機道,“太子妃當天說話你也在場,她暫且也不想管理後院,本宮總不至于強迫她吧?”
“是殿下先給太子妃說可以不管,太子妃這才順勢而為吧?”
你簡直是料事如神,要不是時機不對,秦景瑜真會誇贊她一句,而這會兒,她隻會摸摸鼻子,再擡頭看看頭頂上的琉璃瓦。這瓦真不錯,要是能帶到現代一塊,能值多少錢?
“殿下的意思是,太子妃要是願意,您不會反對。”紀棠道。
秦景瑜迫不及待點頭,“那當然。”
“妾知道了,妾先告辭。”
這、這就走了?不再坐會兒,秦景瑜不明所以,也沒費力去想,真是為難的一天,她也不想這樣的,但總不能她自己來。
秦景瑜不敢想那場景,但對紀棠也有點虧欠,她為自己做得夠多了,不能總薅一隻羊的羊毛,要不明天問問許蘭,多找幾個女官來。
宜秋宮。
楚安瀾頂不住花粥的再三勸說,又想着秦景瑜陪她用了幾次午膳,自己是要意思意思,便沒再推辭,往崇仁殿的方向而去。
臨近崇仁殿的地方,有一處梅花園,這個時節梅花自然還沒有綻開,三五個宮女在打理雜草,邊說邊忙。
為首的那名宮女的嗓門略大,“還太子妃呢!有紀良媛受寵嗎?你們是沒看見紀良媛每天去崇仁殿的次數多勤。”
“殿下不也去了宜秋宮?”
“那是應付。”有個宮女壓低了聲音,“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殿下和太子妃,根本就沒有圓房!”
“是真的,我不騙你們。大婚第二日,兩位嬷嬷去查落紅帕子,你是不知道出門的時候臉有多黑。我有個好友,親眼所見!”
“殿下好像隻在宜秋宮用過晚膳,我沒聽過殿下留宿。”
“我也沒見過。”
“我也是。”
“你們說,太子妃該多寡淡無趣,才導緻殿下多碰她一下都不願意。莫不是貌若無鹽?”
“要我說可能還沒有喜鵲姐姐漂亮。”幾個宮女嬉皮笑臉,玩笑起來,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