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紅葉馬上警惕的停下腳步。
她不敢動了。
這樣靜待了片刻,衛紅葉試着往前走了幾步。那三隻黑狗也往後退了幾步。
原來是互相害怕啊。
衛紅葉也不管它們能不能聽懂,問:“你們餓嗎?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好吃的東西呢,我可以做出來,我做出來喂你們吃。”
“以後,我們幾個生活在一起好不好。誰也不許欺負誰。”
那三隻沒反應。
得。真聽不懂人話啊。
她試着蹲下身,伸手摸着錢錢的毛,說:“你為什麼能聽懂我的話呢?”
錢錢搖搖尾巴,舔了舔她的手指頭。
她笑:“真乖。”
她把它抱在懷裡。那三隻黑狗吓得後退了好幾步。
衛紅葉說:“不和你們玩。”
說着,她往一邊挪動了下,那三隻沒動。
她又移動一下,那三隻還是沒動。
她又動了,然後馬上抓住那根早就瞄準的廢柴細棍,站了起來。
三隻狗吓得直往後跳,再一次狂吠起來。
衛紅葉把錢錢放下,立馬追了上去。
錢錢也興奮的追。
終于趕跑了。
衛紅葉停下腳步,深深舒口氣。
“那孩子為什麼要進這宅子?難道不怕這三隻狗嗎?真奇怪。”
她轉身,開始在排列中,找合适的房間。
年久無人,塵埃灰塵厚了好幾層。門窗看上去都有些許破損。
她找到了大廚房,門輕輕一碰,就倒了。
她用手扇去蕩起的灰塵,走了進去。
檢查一番,拍手的時候,說:“不錯。”
很滿意,鍋碗瓢盆一應俱全。
還有未用完的蠟燭和火折子。
找到廚房,便開始尋水井。
倒也好找,就在附近,卻被雜草覆蓋。除了草,才看到一口小井,井内有水。
辘轳頭、支架、井繩這些倒是完好無損,就是繩索一頭系着的,沉在井水裡的木桶枯糟了。
她不過輕輕一拿,便散了。
她從廚房又找到一個木桶,系在繩索一頭。轉動手柄,帶動着軸,水桶一起一落間,轱辘聲欸乃不斷。
不一會兒,便提上來滿滿的一桶水。
水倒是提上來了。但把一桶水提到廚房,是個力氣活。
她想了想,從廚房又找來一個盆,把水倒入盆中,洗去灰塵後,潑去又重倒。
然後端着盆水,開始找破布清擦廚房内案和竈台桌椅等。
陳年污垢,并不好清理,這個過程有些漫長。
等清掃完好,天色已然昏黃。她累得夠嗆,但還是找了掃把,先在地面上潑了水,進行最後一步的打掃。
她無力的躺在一張大桌子上休息,腦袋還在想:我太累了,就讓我休息一會兒吧,随後再燒火做飯。
她緩緩閉上眼,而早已回來的錢錢就卧在她的身旁,吐着舌頭。
夜晚,風從門口吹來,倒也清爽,并不冷。
天氣,果然回暖了。
半夜,衛紅葉是被餓醒的。
她睜開眼,天地一片黑暗。
她怔了一會兒,忽然坐起身,卻完全忘了自己是在桌子上,一時不察翻身而下,摔個正着。
腿部是重重砸在狗的肚子上,錢錢疼的吼叫起來。
叫聲凄慘,她也疼,但還是立馬出聲問:“錢錢,很疼嗎?對不起,我……哎。”
錢錢嗚咽兩聲,很是委屈。
她摸黑的站起身,說:“錢錢,我把蠟燭點上,然後給你看看。”
如同瞎子一般,摸着往記憶中的地方走去。一路走去,免不了絆到一些東西或被東西絆倒,她疼得龇牙。
磕磕絆絆間,終于摸索到了想要的火折子。
她笑了,忽然突然有力的一吹,火折子點燃了。
屋内,在她的範圍内,有了些微光亮。
她點燃蠟燭。屋内終于明亮起來。
她回走,去檢查錢錢的身體。
發現并不嚴重。疼過之後也無甚大礙。
她于是又自言自語的說話:“我以前在家時,可舍不得點油燈呢。現在,居然連蠟燭都用上了。——我餓了,你也一定餓了吧。我籃子裡還有一把米粒,我把煮煮吃了。明天……嗯?現在什麼時辰了?也可能是今天,我得出去找吃的了。”
她站起身,開始到牆角搬柴火,點燃後,燒火添鍋。
她邊忙活着,邊說:“暫時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當一段時間的乞丐了。也不知道這裡收不收我這樣的女工。天亮了,就出去打聽一下。”
火燒的旺,能堅持一段時間不滅。她放下心來,找一個破燈籠罩住蠟燭,走出廚房。
錢錢搖搖尾巴,在後面跟着。
她開始向狗洞走去。
那裡還有一把米呢。
是她特意省下來的。
浪迹一月有餘,她吃的大部分都是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