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薛祥是我的遠房表哥。”
吳大廚笑笑說:“這個解釋可不怎樣啊。”
紅葉也笑:“有些人就是随口問一句,我們也就随口答一句嘛。很多時候,問的人也并不是真正想知道答案,純粹是在好奇,是在無聊八卦。大家都很忙,哪裡有閑心管别人怎麼樣。我也不過是偷着學,不想讓人知道,才這麼說的。但終有一些人,就是閑啊,就喜歡關心别人的私事啊,還喜歡到處亂說,我隻是防患于未然嘛。我可不想什麼都還沒學會呢,便鬧得人人都知,如果最後什麼都做不成,我豈不是很丢人啊。”
吳大廚聽了,倒是一時沒有吭聲。
紅葉又道:“吳叔的想法,很多時候,是和我一緻的。我的想法,想必吳叔也很理解啊。”
吳大廚深深看她一眼,點頭道:“不錯。——想當初,如果我有你這樣的想法,也不會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好孩子,你的想法很正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确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随後,随意摸摸她的頭發,背手出去了:“我去睡一會兒,你可以練習切菜和調料,若是累了,也歇一會兒。”
“好的,聽吳叔的。”
紅葉重新拿起菜刀開始切菜。吳大廚見她技法熟練,一些菜像黃瓜絲瓜之類,就讓她切片或絲。紅葉就趁着這個時候練習刀法。
别人休息的時候,她在學習。
年齡小,身量低,她第一次是站在一個寬凳子上才夠着案闆切菜的。後來,吳大廚把矮小的小桌搬進廚房,桌面上放上小竹案闆,紅葉就在這上面練習切菜。
紅葉切得很慢,但已經能夠做到厚薄如一,大小均勻了。
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
等切好菜後,紅葉就開始默背那段文來,她其實還能記住這些字音來。但也沒有重新打開紙來看。
文章确實有點難懂啊,也是真的難為薛祥了。
背了幾遍後,紅葉又開始學調料。她昨天鹽放多了點,今天試着少放了點,拌了點黃瓜絲,吃了,仔細品嘗,自我感覺比昨天的淡點,也适中點。當然,這隻是她自己的口味。
吳叔說,有的人鹽味重,有的人鹽味輕,他在後廚忙活,難見到人,判斷不出來。但經常下飯館的人,鹽味都會有點重,他在适中的味點上,隻需加一點,味道就合口了。
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廚藝的天賦,但事在人為,今後做不了廚子,也可以做給自己吃,不難吃就好。
紅葉做完這些,又開始默背。她真的怕忘啊,也不敢忘啊。薛祥下次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這期間若忘了,她找誰問去?
而薛祥呢,回到學院,看到公子正在看書,也沒有打擾。而是把從外面買來的一盒吃食,放到了桌面上。
見天色已晚,就出去收衣裳。夏天天熱,不知怎麼就出汗,出汗後衣裳濡濕,穿着很是難受。公子一天換兩三身,他則一天一身。學院裡,除公子帶的書童外,竟不讓雇外人,洗衣的事,都是薛祥自己來的。
等薛祥收衣裳回來,發現公子已放下書籍,坐在桌邊安靜的喝茶。
薛祥進室内把衣裳疊放好後,給公子倒滿茶水,遞過去了。
小公子又喝了幾口,開始站起身去寫字。薛祥跟上,磨墨。
小公子執筆寫了幾個字,薛祥想到了紅葉說的話,笑道:“公子,今天紅葉姑娘誇公子的字好看呢。”
小公子筆下未停。
紅葉回到家,才放下舊裝剩飯菜的舊罐子,就見錢錢就跑了過來。
錢錢已經能夠四處撒歡了,但是,他也就撒了幾天歡,便覺得恹恹。主人每天都出去啊,它卻被關在這跑來跑去,怪沒意思的。
所以今日見紅葉回來,便迎了上去,并且還扯咬着紅葉的裙擺往外走。紅葉那叫一個心疼啊:“錢錢,衣服,衣服,别扯壞了,别咬壞了,我跟你走,我跟你走。”
錢錢松開口,把紅葉領到一個自己圍牆邊,開始刨洞的動作。
那裡已經被刨出一個小坑了。紅葉一下子就明白了。
她問:“你想出去玩啊。”
錢錢停下刨土的動作,搖尾巴,在紅葉旁邊轉來轉去,最後又去刨。
紅葉感慨:“原來你也寂寞了。你自己在這院子裡,也确實難捱。可你出去,我又怕你受欺負。你還這麼小。”
錢錢汪汪兩聲。紅葉笑:“哦,還是想出去啊。”
錢錢搖搖尾巴,巴巴的望她。
“行啊,如果你真的想出去話,就自己學機靈點,小心點,不要被别的大狗欺負了啊。”
紅葉站起身來,拍拍手,說:“好啊,我去拿工具。”
回去找了錘子和鉗子,帶錢錢走到後門前,蹲下去開始去門上面的小闆塊。
“想要出去,不一定要挖洞啊。我們隻要去一塊小木闆就行。你還小,卸去一塊小木闆,你就能出去了。”
木門看上去陳舊又笨重,去木闆倒沒那麼容易。紅葉把釘取出來,又回去找鋸,沒找到,紅葉看着那木闆,很無奈。
難道因為這個破門,去專門買個鋸?
她之所以選擇門上開個縫隙,是因為,土洞刨開了,怕有别的動物再刨大了,容易再讓大狗或人進來。而木門就不一樣了。動物沒有那麼聰明的。
紅葉下了決定,把一長條木闆全卸了。收了釘,拿到院落裡,照着一邊,用錘使勁的砸。砸了好幾下,居然咋開了。
也是,舊木,長年累月的受風雨日曬,慢慢的,就不結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