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農家姑娘,每天的工作如下:打掃,做飯,洗衣,下地,拾柴……
勞力少的情況下,女性也是勞作工具。
紅葉在農村沒有接觸過刺繡;在飯館時,很多時候在廚房忙碌,也沒有見老闆娘紮花。唯一的記憶,有個溫婉的身影在明亮的院落裡做針線。
那是娘親。
教刺繡之前,雲霞給她們看了最簡單的繡品。是荷包和帕子,邊緣繡着蝴蝶蘭。
雲霞:“姑娘喜歡蝴蝶蘭,因而她的很多衣物都是這個花。”
紅葉觸摸上面的繡痕,欣賞着花樣,感受着藝術品的美。她由衷感慨,真美。
她生于鄉下,時常感慨大自然的美;如今,對着一個簡單的繡品,她也覺得美輪美奂。
雲霞拿出了自己的帕子,笑說:“我因為自己的名字,便給自己繡了片雲彩。”
紅葉恍悟:這是标志。
也就是說,如果她學會刺繡,倒是可以給在自己的物品上繡片紅葉。啊,不對,姑娘已經給她改名了,她最該繡的是桐葉。
冬雪快速的說:“我喜歡月季花,我要繡月季。”
雲霞笑了:“當然可以。”
紅葉和冬雪一人拉雲霞一個胳膊,撒嬌的催促:“好姐姐,快教我們吧。”
“不要急。我先問你們,可能辯識各種顔色?”
顔色,誰不認識啊。
因而,兩人異口同聲的說:“認得。”
然而,當雲霞拿出幾十種顔色的彩線時,兩人呆了。她們好像又都認識,又都不認識了。
雲霞便指了一個問:“我且考考你們,這個是什麼顔色?”
紅葉:“橘色。”
冬雪:“黃色。”
雲霞揭曉答案:“是深黃色。”
随後,又指出一個問:“這個呢?”
紅葉:“棕色。”
冬雪:“棕色。”
雲霞笑着點頭:“淡棕色。”
又問:“這個呢?”
紅葉:“綠色。”
冬雪:“淺綠色。”
雲霞說:“蘋果綠。”
紅葉說:“這分的好細啊?”
冬雪也道:“真認全的話,有點難度。”
雲霞笑了:“不需要硬記,每天都接觸的東西,想不認識也難。現在我就教你們辨認顔色。”
兩人點頭。雲霞清清嗓子,開始一個一個講了起來。
她講的細,還略有停頓,給出讓她們思索和記憶的時間。
顔色雖多,但雲霞隻說了二十個就停了下來。她怕一次說多了,紅葉和冬雪容易搞混。
“擺午飯吧,”她說:“下午再說吧。”
于是雲霞和幼白便去廚房提飯了。紅葉和冬雪還小,這提飯的活是還輪不到她們。飯盒重,她們力氣小,容易灑。倒是平常的一些小盤小盅,她們能端動。
紅葉閉目把所學過了一遍,沒記清的問了冬雪,冬雪還真答出來了。
紅葉有點驚訝。
她覺得自己記東西不快不慢,記的還挺牢固,自我定位是不屬于笨孩子的那一種。
沒想到冬雪也挺聰明的嘛。
吃過飯,大家休息了一會兒,就又聚在一起。
雲霞和幼白為紅葉和冬雪各自準備了一套裝備:棉布面料、鋼針、彩線、剪刀、繞線闆、尺子、頂針、圓繃、軟尺、硬尺、硬筆等。
紅葉和冬雪兩眼放光,看着案桌上的物品。
雲霞說:“這是刺繡所需品,必不可少的一個準備工作。”
幼白則拿出幾個剪紙說:“這是剪紙刺繡樣。把這些剪紙粘貼到面料上,就可以刺繡了。”
刺繡與繪畫不可分割,但丫鬟們沒有繪畫技巧,隻能用現成的剪紙。隻要把剪紙粘貼到面料的适宜位置,根據剪紙上的顔色,使用相應顔色的彩線。
雲霞拿過一張剪紙,粘貼在一塊四四方方的棉布上,用圓繃夾緊了,然後看向她們,說:“按我剛才的來一遍。”
這一點都不難,兩人很快弄好。
随後雲霞把圓繃放下,拿過繞花闆,拿過綠線,開始纏繞。估摸一定的量,才截掉。
兩人照做。
雲霞示意兩人拿起鋼針,取了個細針,穿針。
紅葉穿了一次,沒過;又一次,還是沒過;第三次,終于穿過去了。而冬雪隻用了一次,就成功了。等她紅葉穿好,擡頭見雲霞與冬雪都在看着她。
紅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