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桑想了想,道:“不清楚,今日或許要問一問。但……挑明後,大概就沒有了吧?”
歲倚晴沒太聽明白她的意思,也沒多問,或許是仰靈峰特有的膳堂呢!
待兩人快速吃完這盒點心,便擇小徑回文淵殿的一處茶間喝了杯茶,趴在桌上淺淺睡了一覺。
等臨近未時,祁桑推醒睡得正香的歲倚晴,兩人急匆匆趕至練劍台,看着站得滿滿當當的一堆人,勉強松了口氣。
教習長老還沒來,那就好。
教習天水劍法的虞新畫長老外出有事,昨日便是自由活動時間,今日不知是什麼情況。
歲倚晴盯着前頭的長老台,低聲嘀咕:“哪位長老都好,千萬别是幾位師兄師姐……掌門他們幾日忙得團團轉,肯定也不會輪到他們……就許文簡許長老吧!天靈靈地靈靈!讓許長老來——”
話音剛落,一道燦金色的劍光落在台前,正是沈時微。
底下弟子一片嘩然。
“完了!大師兄!”
“怎麼會是大師兄!”
“啊啊啊啊!”
“我就說昨日大師兄去文淵閣尋遠衡長老能有什麼事……果然如此……”
“救命啊!”
“大師兄手下留情啊!”
“留條活路啊!”
“我不想再看見紅了一片的月考核公示欄!”
“救!”
沈時微淡笑,上前一步,溫文爾雅道:“諸位師弟師妹不必緊張,還請安靜片刻。”
待所有弟子停下交談的低語聲,他才不緊不慢地接着說下去:“接下來的半年,準确來說剛好八個月的時間……”
“八個月?!”
“八個月……這麼算下來,我們要被大師兄折磨八個月?!”
沈時微緩緩道:“将由我、晏淮鶴、妩黛、謝梓迩、明頌慈、程言意、商文瀾以及林如初八人輪流負責各位的天水劍法教習事項,年末考核則由執法長老親自負責。諸位可根據我們幾人的标準、習慣,以及……嚴苛程度安排自己的時間,調整狀态,以求達到修習劍法的最佳狀态。”
“天水劍法共八招六十四式,虞長老先前已将第一招——也就是前八式傳授給諸位,那今日便先來檢驗下諸位這幾個月來的成果。”
他掃過台下一眼,慢條斯理道:“當然,一個一個請上來未免太費時間……還請諸位莫要嫌棄我這位略顯嚴格的少儀劍靈。”
言罷,沈時微擡手拂袖,一柄鑲有鎏金雲紋的玉質長劍“噌”地一聲躍起。
試煉台後的湖面霎時凍結,少儀劍身化千影,依次在湖面上排開。
随後,沈時微溫潤一笑:“那就請各位師弟師妹們去湖面準備,試一試以天水劍法擊破眼前的這道劍影。”
“大師兄又玩這一招。上回聽幾位師兄回憶,還在慶幸絕不可能輪到我們,這下好了……”一位弟子苦着臉往湖面走。
“在冰面又要維持平衡,又要應對劍影的攻勢,還要牢記天水劍訣……”
歲倚晴拿起手裡的木劍掂了掂,重重歎出口氣:“還好,之前姑姑訓練過我的身形步法,勉強能在冰面正常行動吧……桑桑,你可以嗎?”
“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祁桑神色平靜地看着不遠處湖面的千道劍影,淡淡道,“這天水劍法我隻會第一式。”
“對噢!但是聽說這大師兄的少儀劍很刁鑽,一招八式中如果有半式不對都沒用。要不,我偷偷幫你——”歲倚晴一邊說,一邊緊緊挨着祁桑壓低聲音。
“歲師妹這是在低聲說些什麼?”
聞言,祁桑與歲倚晴一同擡頭看去,歲倚晴驚道:“大、大師兄,沒什麼!”
“莫要緊張,我可當沒聽見。但師妹的擔心不無道理,小師妹拜師不過兩日,不會天水劍法情有可原。”
歲倚晴一聽,難不成這位被諸位師兄師姐稱為“玉面修羅”的大師兄實際上也沒有那麼嚴格?
祁桑隻覺沈時微的話還沒說完,靜靜等着他的下文。
“不過嘛——”沈時微話鋒一轉,“身為長老親傳弟子,對小師妹你的要求也要更嚴格些。”
果然如此。
祁桑順着他的話問道:“大師兄的意思是,我今日的考核不必用上天水劍法,但也不僅僅是擊破那道劍氣虛影了。”
沈時微笑着點點頭:“歲師妹先去完成自己的那份罷,抓緊時間。”
祁桑往周圍看了一圈,大部分的人都飛往湖面了,沒剩下幾個,便轉頭對歲倚晴微微點頭。
歲倚晴看看沈時微,又看看祁桑,抓緊手中的劍,道:“那我先過去。”
“嗯。”祁桑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