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兄弟倆的熱情教導下,福安還是學會了喊“大哥、二哥”。
雖然喊的時候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依舊讓保清和保成兩人開心了許久。
康熙也為兩兄弟的持之以恒以及福安會喊哥哥了感到高興。
隻不過保清和保成兩人之間的賭注注定了其中有一個人不會那麼的高興。
或許是因為保清比較煩人的緣故,福安第一個喊的就是大哥,緊接着福安又喊了二哥,這一聲二哥到底還是落在了大哥的身後。
看着保清得意洋洋的神情,保成郁悶地皺起了眉頭。
該死,居然又要保清那個混蛋奪得了頭籌,畫冊也被保清拿走了。
保清也不知道是有意想要在保成面前炫耀還是實在開心,直接當着保成的面翻起了畫冊:“汗阿瑪這畫真好,畫得福安真好看,就像觀音座下的仙童一樣。”
康熙笑眯眯地聽着:可不就是仙童嗎,福安可是他的小仙童。
自從福安會坐了以後,他還悄悄地畫了許多福安坐在金蓮上仙氣飄飄的樣子,隻不過這些畫冊都收藏在了他的寝殿的暗格裡,時不時他會拿出來欣賞一番。
保成抱着福安嘟囔着:“這不過是臨摹本,有什麼了不起的,日後我也要給福安畫一本畫冊。”
對于保成這個念頭康熙隻道:“那保成可得好好學畫,以你如今的功力,尚不足以畫好福安。”
康熙自己就是個興趣愛好豐富的,很是擅長書法,作畫,因此在教育兒子方面追求兒子能夠文武雙全,君子六藝全面且均衡的發展。
保清和保成作為康熙目前唯二在讀書的孩子,每隔幾日都會有康熙安排的師傅教導他們學圍棋、作畫、算術等等技能。
康熙也會抽空教導兩人作畫、書法等等,對保成的作畫水平也是了如指掌。
他可以驕傲地說保成的作畫水平是同齡人的佼佼者,但也不會盲目地覺得保成能畫好福安,畢竟保成今年也才六歲。
“兒臣定當努力。”保成拱手認真答道。
他的作畫水平比起保清好多了,隻要再努努力,他也能自己作個畫冊出來。
到時候在畫冊上他不止要畫福安,還要加上他和汗阿瑪,把保清排除在外,就讓保清嫉妒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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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九年的第一場雪下在了大雪當日,晶瑩的雪花從空中飄落,輕盈地覆蓋在了宮牆上、樹梢、房頂上,将觸目可及的地方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積雪不但沒有融化,反而因為半夜裡的又一場雪變得更加的厚。
康熙醒來後看到地上的積雪,第一反應是看向身側的福安,确認福安正好好地蓋着厚實的棉被以後才放下心來。
穿上龍袍,戴上朝冠後便要趕往太和門禦門聽政。
皇帝上朝經過的路線一早就有人清理幹淨,康熙的上朝時間并沒有因為這一場大雪所耽擱。
等來到太和門的時候,不但康熙自己已經被凍得手冷腳冷,早早地候在太和門前的宗親大臣也已經凍得瑟瑟發抖。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願意因為朝政而耽擱時間,因此這個早朝結束得格外的快。
當然,若真的有大事,再冷的天都會有人站出來向康熙禀報。
康熙回到乾清宮的時候還不到辰時,看着睡得四仰八叉的福安,忽然覺得一股困意襲來,幹脆爬上床,将小暖爐摟到懷裡以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感受到康熙的氣息,福安下意識地朝着康熙的懷裡拱了拱,睡得更加的安穩了。
一早醒來福安睜開眼睛,驚喜地發現自己居然就躺在阿瑪的懷裡,興奮地撐起上半身,攀到康熙的胸口趴了下來,靜靜地等待阿瑪醒來。
從前康熙政務繁忙,每日都是早早就醒來了,以至于福安醒來的時候身旁都是空落落的,還真沒有出現過醒來的時候康熙還在的情況。
被福安這麼一壓,覺淺的康熙瞬間就醒來了。
淩厲的目光在碰到福安的那一刹那變得柔軟,聲音溫和地問道:“福安今日這麼醒這麼早?”
“阿瑪,抱抱~”福安跨坐在康熙的身上,小臉貼着康熙的胸口蹭個不停。
“一大早就撒嬌,真是個嬌氣的小仙童。”康熙話中雖是嫌棄之意,卻寵溺地将福安摟在了自己的懷裡,顯然是愛極了福安的撒嬌。
“愛,阿瑪,愛阿瑪~”福安說出來的話磕磕絆絆的,卻甜到了康熙的心坎裡,将康熙那冷硬的心徹底攻陷。
康熙輕輕撫摸福安的腦袋:“也不知道你是哪裡學來的詞彙,也不害臊。”這樣親昵的話還從未有人和他說過。
便是和妃嫔調情也隻是聽到妃嫔含蓄地說出“傾心”二字,像是“愛”這種直白的詞彙落入耳朵裡當真是讓人的心像是被蜜糖包裹了一般。
“愛阿瑪!”福安堅定地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随後仰着頭期盼地看着康熙,似乎想要從康熙口中聽到回應。
康熙默了默,在福安的注視下,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好好好,福安愛阿瑪,阿瑪也愛福安。”
福安這才罷休,繼續親昵地貼着康熙。
眼看着時辰不早了,康熙親自幫福安換好厚實的衣服,戴上虎頭帽,穿上虎頭鞋,抱着他在寝殿的正室用起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