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他們的語言,貿然加入,他們會接受嗎?
作為現代人的自己某些行為會讓他們覺得出格奇怪,他會被當成異類抓起來嗎?
太多未知讓他産生了不确定感,他和大白在一起的日子已經很好了。
大白舔舔他的肩膀脖頸,又帶他上天飛了一圈。想要逗他開心,唐瑾抱着他的脖子,歎口氣,倒是沒想到不知不覺他已經這麼依賴習慣大白的存在了。
今天就算找到一種很酸很酸的可以當檸檬用的野菜也沒能讓唐瑾高興起來。
晚上有些賭氣的沒和大白說話,氣他一聲不響就決定自己的去留,幫它烤好肉後,又将煮的野菜蘑菇湯盛半碗放在肉旁,自己吃完就爬回山洞閉眼打算睡覺。
過了會兒,洞口傳來動靜,唐瑾伸頭去看,就見大白将一個大樹葉推進來,葉子上是它片好的烤肉。
大白總喜歡給他喂肉,在它看來,可能吃肉才會身體好,今晚他就吃了紅薯,沒吃肉,所以他就片好巴巴送來了。
湊到洞口的大眼睛,明顯看出讨好的意思來。
唐瑾哼哼兩聲,走出來坐在洞口吃葉子上的烤肉,邊吃邊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我拖你後腿了才想把我送走的?”
雷鳴聽不懂,但是他想回應,嗚噜出聲:“不要生我的氣。”
“我和你說,我會的東西很多,也很能幹,你把我送走你說不定要後悔的。”
雷鳴:“我們部落不強大,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冰雪季我們自己能不能安穩渡過去。”
“跟你說你也聽不懂,你個笨蛋。”
雷鳴:“等我們強大起來,如果你也願意的話,我一定會去把你搶過來的。”
漂亮金眸和深邃黑眸對視上,誰都沒有移開,一人一獸就這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說到最後唐瑾都覺得自己好笑。
他歎口氣,上去□□了把大白的腦袋,然後親了下它額頭。
“不怪你了,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剩下的日子,我們好好相處吧。”
雷鳴不明白雌性什麼意思,但是雌性不生氣了,而且還親了他,他瞳孔睜大,渾身毛發如同波浪一樣,從額間小幅度起伏到尾巴。
額間柔軟溫柔的觸感仿佛還存在,雷鳴吞咽下口水,目光如同專為唐瑾而生一般,一刻也移不開。
他在這裡心動到極緻,内裡血液都要沸騰起來了,雌性靠在洞口的石壁上,手裡拿着一串漿果在吃,還遞到來兩顆到他嘴邊,眼眸清澈根本不知道他剛才到底做了什麼事。
這個雌性......這個雌性到底知道不知道,不能随便親獸人的額頭!
他摸過自己的尾巴,他把自己洗過澡,他現在還親了自己的額頭。
伴侶之間的親密事,他做了好幾個,可是他是個懵懵懂懂的剛成年不久的雌性,他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如果到了别的部落,他也會對别的獸人這樣嗎?
雷鳴舌頭添過漿果,心理暗藏隐秘,不着痕迹也添下雌性的細長白皙的手,随後難過地垂下眼眸,不敢奢想。
唐瑾被轟鳴的雷聲吓醒的,清醒後第一件事就跑到洞口去看守護他的大白。
洞口被什麼東西堵住,看不清外面,唐瑾伸手去推,觸手是濕淋淋的毛發才知道這是什麼。
大白竟然站在雨中堵着山洞門口,怕雨水打進來,他瞬間心疼的要命,眼睛裡也像落了沙子,控制不住掉眼淚。
他用手推大白,聲音嗚咽喊道:“你快找個地方躲雨,我不用你堵。”
大白聽到他的聲音,轉身将腦袋伸進洞口,嗚噜吼一聲,将他往裡面拱拱。
“快進去,雨很大,你會生病的。”
轟隆一聲巨響,巨大的閃電如同一柄利刃在黑暗中切開了一道明亮的裂縫。那一瞬間,整個天空都被照亮。
唐瑾看清大白模樣,眼淚終于忍不住大滴大滴滾落下來,他不是柔弱愛哭的性子,從小到大都很少哭,但現在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溫暖蓬松的毛發被雨水打濕,看着淩亂又可憐,盡管如此,他的眼睛裡透出的全是對他的憂慮和擔心。
雷鳴看着雌性哭以為他被暴雨和雷聲吓到了,他很想将他攬進懷裡安慰,但他現在渾身濕透隻能将人再往裡面推推。
又一聲驚雷炸起,唐瑾抹把眼淚,找出洗幹淨的褲衩上前擦擦大白臉上淋漓雨水。
他也睡不着了,就靠在石壁上陪着幫他擋住風雨的大白,洞口還有他之前挂在外面風幹的肉,是大白趁着還沒下雨拿進來的。
外面雨聲漸小,等徹底停了後,唐瑾立馬出來,找幾根壓在下面沒被淋濕的木柴生火,大白沒在攔他,站在遠處甩幹身上的水,慢慢走過來。
唐瑾想上前抱抱他,被他躲開,金色的大眼睛眨呀眨,嗚噜一聲,示意他身上是濕的。
唐瑾隻能抱着膝蓋坐在那陪他烤火,等他毛發半幹後,翻出用小兔子肋骨磨成的骨梳替它梳順毛發。
大白懶洋洋的趴着那裡,任由雌性在他身邊忙上忙下,心理洋溢着滿滿的幸福感。
确定送雌性去那個部落是在第三天的早上,雌性好像已經接受這個事情,用獸皮制成的口袋裝了一些紅薯和生姜,背在肩上,默默爬上他的後背。
雷鳴轉頭舔了舔雌性摸向他的手,又舔他的脖子、耳朵,臉龐,黯淡的眼神深處藏着深邃的感情。
他盯着雌性粉嫩的嘴巴,終于還是沒忍住,不着痕迹伸舌蹭到他的嘴角。
唐瑾隻能感受到大白深深的不舍,但是那晚的事情他不想發生第二次,他确實拖累了大白,他抱住它的腦袋,十分不舍的蹭蹭,聲音忍不住哽咽。
“你會常來看我的是吧,你一定要多來找我玩,我可以做很多好吃點給你吃。”
“你可千萬不要忘記我啊。”
雷鳴展翅,帶着雌性飛向北方部落,飛了足有半天時間才到達目的地。
然而令雷鳴目瞪口呆的是,原本應該有四十幾人部落的地方空空如也,隻剩下幾個空蕩蕩的山洞。
人呢?
那麼大一個部落的人那?
他在空中嗅了嗅,那場大雨沖刷掉所有獸人的氣息,他找不到他們了。
短暫的幾秒愣住之後接下來就是狂喜。
那個獸人部落在暴雨前遷走了!
他可以不用把雌性送走了!
唐瑾感受到大白的心情,看了下面空曠的山谷,想到什麼也笑了出來,抱住大白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大聲問:“我是不是不用走了?”
兩人目光對視,裡面都是一覽無餘的高興,雷鳴高興的繞着山谷飛一圈,發出一聲長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