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會兒,開口:“雌性應該不會跟我們走了”
鹕大跳下樹木,活動活動手臂,“我先回部落和族長說一聲,你在這守着他們兩個。”
話音剛落,他的雙臂變成七八米寬的翅膀,身體也變成鹈鹕的獸型。
狼白點頭:“好。”
鹈鹕展翅飛起,朝塔司部落所在飛去。
唐瑾沒有發現什麼,雷鳴擡頭看向遠處天空越飛越遠的鹕大。
鹕大走了,他沒有帶雌性走,是雌性拒絕了他嗎?
狼白從森林走出來,兩人叽裡嗚噜對話一番,雷鳴知道雌性确實因為他拒絕去部落,心裡有一瞬間像是抹了一層蜜一樣甜,他按捺不住的猜測,雌性是不是也喜歡他呢?
雷鳴新找的山洞比水潭邊的大,唐瑾覺得暫時就住在這裡,不然回到水潭邊,大白隻能睡在外面,刮風下雨沒處躲。
大白不變成人形,唐瑾就當做不知道,在白狼的幫助下,他們移到山洞裡。
雷鳴的雙手和翅膀被重新固定好,并且被唐瑾嚴肅要求不準亂動,雷鳴乖乖聽話,不敢再惹雌性生氣。
唐瑾把雷鳴捕獵的那隻野雞處理好,叫上白狼一起去水潭邊把石鍋和一些做飯的工具都搬了過來。
大白找的這處山洞地勢稍高,旁邊有好幾塊從山上滾落下來的大石頭,表明得還算平整,可用來晾曬東西,也可以當做一個大菜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忙碌一整天,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太令人震驚,等現在歇下來唐瑾才感覺肚子餓的難受。
先把中午那塊白狼吃剩下的烤肉熱了下給一直繞着他轉的白狼吃,唐瑾才把野雞刷上油架在火上烤,石鍋裡添水開始煮肉。
白狼獵來的那頭野牛也被它拖了回來,野牛肉被切割成一塊塊的攤在大石頭上。
狼白抱着烤肉蹲在山洞門口,一邊吃一邊嗷嗚嗷嗚的和大白說着什麼,大白今天被他找到後,安靜的有些過分,唐瑾挺高興白狼可以陪它說說話。
畢竟他和大白語言不通,沒辦法知道他到底在想寫什麼。
烤肉烤制表面金黃的時候,唐瑾撒上一些鹽巴上去,肉湯也煮開了,拿過一把洗淨的青草用手折兩段扔進去,攪拌兩下,頓時清香的味道彌漫出來,把肉湯的油膩味解開一半。
這種草是唐瑾最近兩天新找到的,模樣很像現代的香菜,不過聞起來卻很清香。
煮一會兒,撒上鹽巴,撤火,将石鍋裡的肉湯分成三份倒進椰包殼裡,他的最少,大白的最多。
牛肉是紅肉,多吃補血。
白狼的烤肉早就吃完了,正趴在那哈赤哈赤,眼睛冒着光的盯着唐瑾端過去的肉湯。
唐瑾故意的一樣,先把肉湯給了白狼,然後看大白一眼,大白垂下視線,什麼話都沒說。
唐瑾又把自己的那份端來,盤着腿坐在雷鳴面前,喝一口,發出一聲誇張的感歎“好喝。”
見大白的眼睛又看過來,他刷的對視上去,眯起眼睛道:“你說你今天錯了沒有。”
這段時間他和大白一直有講話,他有意無意的想要教大白他的語言,所以一些簡單的常說的詞語,大白還是可以聽懂的。
雷鳴确實聽懂了,他嗚噜一聲,乖乖低頭認錯。
他錯了。
狼白和他說雌性很傷心,抱在雙膝坐在地上哭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從他認識雌性到現在,不管受怎麼樣的傷,甚至被巨鳥攻擊他都沒有哭,但是他因為自己的離開哭了。
雷鳴能想象到雌性到底有多傷心。
也感覺到在雌性心裡自己的重要性,他是高興的也是痛苦的。
不過如何,惹雌性難過傷心就是他的錯。
唐瑾見大白真心知道錯了才把它的那碗肉湯端過來,肉湯沒那麼燙了,現在喝剛剛好。
烤肉也被唐瑾切成一塊一塊的,遞到雷鳴嘴邊,雷鳴擡眸深深看了唐瑾一眼,張嘴,将唐瑾投喂過來的食物全部吃下去。
狼白肉湯喝完了,連碗都被它添的锃亮,他蹲坐在一邊,直勾勾盯着雷鳴的食物。
唐瑾好笑着看着它,覺得它要不就是單純天真,要不就是本來就是小孩子。
不過看人形的話,那隻大嘴巴人确實要比白狼的人形老成一點。
唐瑾把專門留給他的一隻野雞腿遞過去,狼白驚喜的嗷嗚一聲,一嘴咬過去,滋滋有味的啃起來。
兩隻大野獸的食量還是有些震驚到唐瑾,一整隻大野雞沒夠它倆吃的。
大白不說,但是白狼嗚咽兩聲,擡腳摸着肚子,看向石頭上還剩的牛肉,又看看唐瑾,想說什麼,又在雷鳴看過來的眼神中不嗷嗚了。
唐瑾很感激今天白狼帶他找到大白,而且最近幾天可能還要麻煩他,唐瑾起身又拿了兩大塊牛肉烤起來。
塔司部落。
鹕大和族長還有祭司說了雌性不願意和他回來的事情,祭司覺得有些難辦。
祭司:“雷鳴和我說了很多關于這個雌性的事,雌性為了雷鳴甘願待在外面渡過冰雪季,他們的關系真的很好,如果雷鳴不回部落,雌性大概率也不會過來的。”
鹕大有些焦急:“那怎麼辦?不能就讓雌性待在外面吧,他一定熬不過冰雪季的。”
“你再帶個人去守着他們,慢慢和雌性接觸,等他自己自願過來。”
“好的。”
鹕大想來想去,找了山吱,山吱的獸型是土撥鼠,是挖掘地洞的天才。
山吱的獸型不大,也許可以讓雌性不那麼害怕。
鹕大和山吱說了雌性的事情之後,陡然一聲尖叫從山吱的山洞裡傳出,旁邊的獸人和亞獸人都被吓了一條。
鹕大:“小聲點,這件事我就隻和你說了,你先不要告訴别人。”
山吱激動的連連點頭。直接開始收拾包袱,立馬就要跟鹕大去看雌性。
鹕大:“不着急,明天才走,祭司要做點藥膏讓我帶給雷鳴。”
山吱失望點頭。
鹕大出去的時候撞見亞獸人兔軟,兔軟和鹕大關系很好,雙方都有結成伴侶的意思。
兔軟問他這些天去哪了,鹕大不想騙兔軟,于是湊近他耳邊小聲和他說了雌性的事情。
兔軟紅紅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道:“雌性?”
鹕大:“小聲點啊,這事我就隻和你說了,要保密,先不要和别人說。”
兔軟連連點頭。
鹕大走了一會兒,在自己山洞的門口又撞見巡邏的熊撲,熊撲很擔心雷鳴,走過來問他這些天是不是去找雷鳴了。
鹕大知道熊撲和雷鳴關系不錯,将雷鳴的消息告訴他,“雌性把雷鳴的傷口治好了,他現在還活着,就是腿骨好像情況不好......”
熊撲圓溜溜的眼珠子瞪大,啞聲吼道:“雌性?!”
鹕大捂住嘴巴,懊惱道:“诶呦,對,雌性,你别激動,這事我就和你說了,你千萬别外傳。”
熊撲拉着鹕大不讓他走,非要他把雌性的事情說明白了,鹕大扛不住他的熊力,隻能簡短的把他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熊撲捧着胸口,期待道:“我們部落快要有雌性了?”
“不出意外的話。雌性的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說啊。”
鹕大終于脫身了,埋頭直沖自己山洞,結果一頭撞上羊卷,羊卷是亞獸人,是羊咩的弟弟。
羊卷被他一頭撞坐在地上,捂着屁股疼的龇牙咧嘴,“鹕大,你幹什麼這麼急?”
片刻過後,一聲激動的咩咩聲響起。
第二天起來,去祭司那邊拿藥的時候,他總覺得部落的人看他的目光不對勁,等他拿好藥去找山吱,才終于發現不對勁在哪。
一群人圍在山吱山洞前,争着要做去守護雌性的名額,瘦小山吱被他們堵在山洞裡出不來。
鹕大: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最後鹕大好說歹說,答應會安排個順序,争取讓每個獸人都有機會去看一眼雌性,才把山吱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