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鐘無奈且緊繃的唇,凡凱驚掉到膝蓋的下巴,以及路人炯炯有神的八卦目光,一切的一切都在警告施韫。
她,越界了!!!
以前施逸批她沒有界限感,她不屑一顧,甚至還要回罵他一句:“目光狹隘看啥都窄,這麼愛劃線怎麼不把家裡那套老破小給劃進拆遷辦的紅線内?”
但現在有所改觀了,施韫發現她哥說的那些胡話裡好像也能挑出幾句能用的......
“我一看到他就忍不住貼貼,胡醫生,你說這是個什麼症狀?”施韫一五一十跟閨蜜坦白了最近的症狀。
胡景玉了然一笑:“餘情未了。”
施韫并不認同這張診單,分手一周以來,她聞花香、見水清、連胖了十斤的錢餘在她眼裡都變得眉清目秀了起來,這哪是沉溺前塵的玉玉姿态?
思來想去,她最終判定出一個結果——隻是身體機能還沒習慣而已。
這問題好解決,少見面、不碰面即可有效破解。
為此,她婉拒了一切共友的邀約,在學校苟了整整一周。
施韫的導師姓楊,她和另外兩個女生是他招的最後一屆學生。
雖然楊導為人佛性,但對學生卻是頂頂好的,該有的設施設備都給大家配得齊齊的。像是工位,他在一堆理工科教授的質疑裡也還是給自己的學生都挨個配上了。
在這期間,除了上課和睡覺,施韫就窩在工位裡看書、看電影、寫文章,生活确實充實了不少,也沒再跟周澤鐘碰過面,自然就無暇胡思亂想什麼了。
周二上午,隔壁心理學專業的同學林薇過來找她。
“下午商院有個特邀講座,正好我這有兩張票,要不要一塊兒去?”
施韫跟她算不上特别熟,隻是最近兩個組正好有項目在合作,所以才認識上的。
施韫沒懂,“這不是商院的講座嗎?我們去幹嘛?”
“這次的嘉賓是我們項目的甲方爸爸,事後的出版宣發工作可都得靠他了。”林薇眯着眼笑,靠近她耳邊講話時刻意壓低了音量,“而且聽說這是個極品大帥哥!”
先不論帥不帥,照目前的精神狀态來看,男這種生物對施韫已經不再有吸引力。
她剛要開口拒絕,恰好楊教授走了過來,“你在這坐了都得一星期了吧?我都怕你擱這學猝死了,正好趁着這次機會出去放松一下好了,反正跟我們的項目也有點關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施韫也不好再拒絕,隻好答應下了邀約。
下午三點,她踩着點到達會場時,林薇已經在靠牆的偏僻位置給她提前預留好了座位。
見狀,施韫松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在講師的眼皮子底下明面打瞌睡。
然而林薇卻略有悔恨:“咱來晚了也隻能撿剩下的偏僻角落了,這個方向正好擺了一台攝像機,給咱的視線擋了個七七八八,真是妨礙我成為一名優秀的靓仔記錄師!”
“往好的方向想,每當嘉賓看一次鏡頭,咱都可以近似地看作一次對視,你趁這機會從縫隙抓拍不正好美了嗎?”施韫掏出手機胡謅道。
事已至此,林薇也隻得信了她這通過于勉強的說辭。
沒過兩分鐘,傳說中的嘉賓跟着商院院長一起進了大廳。
商院院長是個接近一米九的商業精英,在這種高海拔的險峻挑戰下,并排入内的嘉賓竟也顯得毫不遜色。
硬質西裝下擋不住的筆挺身形若隐若現,星眸若點墨,銜着的是不抵達眼底的笑。
同座位下其他學生一樣,林薇壓着聲在低呼:“我靠!我靠!頭一回知道量身定做是什麼意思了!這張臉穿這件衣我給打一千分,要是不穿衣我就給打一萬分!”
“不穿衣我打一億分。”施韫垂着腦袋小聲嘟囔着。
她視線不敢太放縱,因為台上站着的正是她躲了一周的前男友,誰也搞不懂這種罕見情況竟然也能狹路相逢?
盡管讀到了研究生,但施韫還是像過去的小學雞那樣恐懼被老師抽起來回答問題。所以有課的那日,她必定會抛棄她那些五彩斑斓的多巴胺服裝,改穿一些黑白灰色系的樸素衣服躲藏在人群之中。
來參加講座前,她剛結束完一門課,所以身上還穿着簡單的米白色開衫,說實在沒有吸睛之處,但偏偏周澤鐘站上講台的一瞬間就用眼神将她強制逮捕。
林薇不懂她此刻的心虛為何,于是問:“你趴着幹嘛?跟做賊似的,你偷過他錢啊?”
“我偷過他感情,”施韫閉了閉眼,歎了口氣坦白道,“他是我前男友。”
像是玩笑話,林薇噗嗤笑了一聲:“我也有個秘密沒告訴你,其實商院的院長是我失散多年的親爹。”
施韫瞥了林薇一眼,認真道:“你可真是個大孝子。”
施韫的導師最近和心理學那邊的教授在合寫一本關于兒童心理學的書籍,這書算是為童樂集團專門定做的書刊,将在今年的兒童節全面推出。
施韫和林薇作為兩邊的學生,也參與了部分内容的撰寫,所以兩人偶爾也有些工作交集。
因為企鵝群功能更全面,傳輸文件保留期限更長,所以D大的老師慣愛用企鵝建群供交流用。
普通的同學關系,施韫基本也就是通過企鵝聯系,并沒再額外加一次微信好友。
像和林薇,以及凡凱兩人的關系也就到見面問聲好,所以他們并沒見過施韫在朋友圈秀過的恩愛,自然也就不清楚她的感情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