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無可戀的施韫幽幽開口:“答應我,下次讓屬鼠的幫我剪吧,我爺爺說這個屬相和我比較搭。”
錢餘暧昧地擠了擠眉眼:“喲,又給我周哥告白呢?我懂,你超愛的。”
施韫:“......”
剛從呼倫貝爾回來那兩天,包括錢餘在内的幾個共友就瘋狂向她打探分手的真實原因。
施韫不知道從何說起,手機裡發出去的總是一些搪塞的話。
但現在人都擠到自己跟前了,她再逃避不了,隻得眼睜睜看着自己被“綁”去了朋友開設的私人會所。
運轉的自動麻将機轟隆隆作響,趁着洗牌的間隙,幾個人又開始好奇起施周兩人的分手原因了。
連輸了兩局的施韫忿忿開口:“你敢信,周澤鐘變态到要求我換下的鞋的頭尾都必須保持平齊。而且明明他都這麼忙了,居然還能定時打視頻監督我喝夠八杯水,這種毫無滋味的東西到底是誰在喝?西藍花,世界上最難吃的蔬菜,他隔三差五就要往我的碗裡添磚加瓦......”
“就這?”
當共友詢問自己和周澤鐘的分手原因時,施韫以為自己還能和在胡景玉面前一樣長篇大論地表達自己内心最純粹的控訴。
然而事與願違,怨念的話才将将起了個頭就被無情斬斷了後續靈感,那些該說的不該說的,此時此刻竟然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她把原因歸結為厭煩重複性的叙述,歸結為深夜突如其來的情緒emo,但這些好像都不能解釋她這段時間内心的虛無。
錢餘今天才落地的上海,在新加坡玩了一個多星期,他回上海的第一件事不是回家啃姥姥炖的香豬蹄兒,而是選擇直奔施韫學校對她進行現場捕捉,沒成想就吃了這麼口過期老瓜,還他喵滿是籽......
錢餘大失所望,“你确定你不是來秀過期恩愛的嗎?”
以上所提及的為數不多的的信息,錢餘作為共同好友确實有所耳聞,當然也多有眼見。
不說真不真,那确實也摻了點假。
好比鞋子這事,周澤鐘确實無數次地要求施韫執行,但......
“你脫下的鞋好像都是周澤鐘擺正的吧?”
再說喝水這種關乎人類健康的大事,錢餘就更有發言權了。
“我去年腎結石哭天喊地,不就是因為喝水少了嗎?我錢餘居然不配成為施大小姐的前車之鑒嗎?”
至于最後一個話題,他确實不了解也就暫且忽略了。
施韫沉默了片刻,又試探性地開口:“和他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多了個媽。”
錢餘眼睛不大,但滿是無辜,"你不正好缺了個媽嗎?"
話糙理不糙,但這話未免也太糙了。
施韫兩歲那年就沒了媽,家裡面沒刻意隐瞞母親去往天堂的事實,再加上家人因為心疼對她加倍疼愛,周邊活躍的朋友又多,所以施韫很少會陷入親情缺失的痛苦中去,自然也不會避諱這種話題。
默契的朋友也不會刻意避開這個事實,但大家普遍心細,談及時難免帶着些小心翼翼,像錢餘這種大大咧咧的人類屬實不多。
以前周澤鐘吐槽過錢餘,說他不需要學習高情商表達,隻要講話的時候記得帶上腦子就OK了,這話好像不無道理。
施韫忍不住白他一眼,幹脆張嘴就是胡說八道:“周澤鐘嘴太嚴了,根本看不透,我不喜歡這種敵在暗我在明的感覺。相比起他,我還是更喜歡你這樣沒有心機的男人。”
坐在迎門位的錢餘看着走進大門的冷臉男人,心頓時化如死灰,他哭喪着臉懇求道:“姐,求你了,别愛我,咱們沒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