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旋勉強地笑笑:“呵呵呵,那可真是太好了......”
把施韫送上車後,羅旋默默給領導打去了電話。
“周總,我今天沒找錯你心中的最佳流浪漢吧?”
他語氣帶着點點欣喜,等待誇贊的意圖十分明顯。
剛剛施韫那一句會讓他有理由一起過節,那不就是變相示愛嗎?周總心裡該是又偷摸美了,他喜滋滋猜測着。
然而周澤鐘語氣淡淡的,根本聽不出是喜是悲,像是登頂黃山後那陰晴不定的壞天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我欣賞你無條件的公益付出,但......施韫看起來很像流浪漢嗎?”
羅旋:“......”
這明明是你暗示我的!!!羅旋默默吞下了一切苦楚。
第二天下午六點,施韫接到了裴良的電話,對方暗戳戳告訴她自己和領導周将在晚上十點半落地上海。
周澤鐘身邊一共有四個助理,除了裴良,其餘三個或多或少都有為施韫服務過的經曆。
裴良主要負責國際業務方面的工作,平日裡較忙,施韫和他交集極少,是哪怕兩人都面對面碰上了,施韫也未必認得出的程度。
施韫挺意外對方會主動透露消息給自己,再三感謝後,她緊急撸了個我見猶憐妝就匆匆往機場趕。
到達時時間剛好卡到十點整,距離飛機落地時間還有半小時之久。
她嫌站着累,找了個靠窗的座椅開始玩消消樂打發時間。
三條命過去才勉強過了最新關卡,她再擡頭看向牆上的電子時鐘時離十點半已經不足十分鐘。
但天不知何時開始下雨,雨勢不小,還偶爾伴有輕微雷電,原本預計準時到達的航班大多都往後推了數十分鐘,包括周澤鐘所在的那架飛機。
等了一會兒,原本預計的落地時間又一緻地往後推了一刻鐘,同樣接機的一對中年夫妻等得有些不耐煩,他們拉着年輕的工作人員開始不依不饒地追問原由。
有了開端後,其餘人也被煽動了情緒,不少人開始聲讨航空公司。
“明明都要落地了,怎麼又突然飛上去了?”
“就是就是,有你這會兒我們早到家了。”
“明明落地就安全了,非得返回空中作死,我嚴重懷疑你們的專業程度。”
“......”
培訓得當的工作人員依舊噙着得體的笑容,禮貌解釋道:“天氣比較惡劣,我們謹慎落地肯定是有考量的,請大家放心,我們肯定會對大家的生命負責......”
一堆人嗡嗡嗡實在吵得腦瓜子疼,施韫幹脆撈起包坐去了更偏的位置尋求安靜。
這塊區域的燈大概有些短路,明明暗暗總在跳躍,所以即使靠窗也沒幾個人坐。
但勝就勝在安靜,且在雨聲這種天然ASMR的加持下,她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等施韫再次睜開沉重的眼皮時,是鼻腔湧入了那股濃烈的誘人苦艾香,将她無痛喚醒。
周澤鐘蹲在她面前,常年冷冽的眼神帶了絲柔:“怎麼在這睡覺?”
大廳裡的空調吹得身子有點涼,眼神依舊朦胧的施韫下意識把腦袋往他胸口埋,她用食指輕撓他藏在襯衫下蓬勃跳動的心髒,輕飄飄道:“要不是條件不允許,不然我更想在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