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入了迷,沒注意真桃和章林一已經朝她走了過來。
真桃故意不搭理章林一,撇開臉的時候看到了坐在最邊上的沈清,愣了下,拉着章林一過去了。
真桃走近,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把沈清的魂拉了回來。
“怎麼出來了?”真桃邊問,用手背感受着她的體溫,說:“好像沒早上燙了,馬上就降溫了,你穿的太單薄了,要不要進去啊?”
沈清回神,看看真桃,又看看她身後的章林一,愣了好一會,忽然像被抓住什麼把柄似的,眼神閃躲,說:“不要緊,我想出來看看。”
真桃“嗯”了聲,推了推章林一:“你去拿件我的外套吧。”
章林一不方便進女生宿舍,真桃隻能讓他拿自己的衣服。章林一接到命令,立馬就行動,走了。
這會台上表演的熱鬧。
剛剛三分隊的青年們表演完《洪湖水浪打浪》,二分隊來自上海的青年們正在用滬語普通話表演經典串聯,正唱到《夜上海》,悠揚地歌聲在戈壁灘上回蕩,仿佛人也置身于三十年代夜上海的繁華與苦悶中。
真桃第一次聽到這種音樂,一時聽入了迷,恍惚了一下,看向沈清,說:“等會有遊戲,你要是感覺能行,可以一起去玩,”她說着,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你就可以和那個男人……”
話沒說完,章林一就來了。
章林一拍了下真桃,真桃擡頭看着他,沒好氣地瞥了眼,接過衣服,給沈清披上了。
“謝謝。”沈清說。
“不用謝,我們坐過去了啊,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真桃站起身,章林一趕緊從身後扶住。
沈清看着,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就會特别脆弱還是什麼,她眼底流過一絲落寞,看着他們,點了點頭。
台上已經輪到了一分隊的表演時間。
每個分隊帶來的都是自家節目,一分隊也不例外,一着《茉莉花》大合唱,歌聲悠揚,旋律動人,直接把在場每一個人都帶進了茉莉花的海洋。
表演結束,進入了大家最為期待的遊戲環節。
準備的遊戲是“丢手絹”,章林珊正在介紹遊戲規則,才說一半,大夥就迫不及待地沖進了舞台,轟地一下,圍成了一個圈,進入了交友狀态。
遊戲從一個上海的年輕人開始。
大家一起拍手唱歌,視線跟着那個小年輕,個個眸光閃爍,迸射出期待和好奇,可小年輕悠閑在像在逛街,慢悠悠地圍着人群打轉。
小年輕走過章林珊身後,慢慢往前走着,就在大家快要放松警惕時,忽然又折了回去,把手帕扔在章林珊身後,蹭地一下就跑了。
章林珊還在鼓掌唱歌,搖頭晃腦,全場哄叫起來才回過神,回頭看到地上的手絹,抓起爬起來就沖了出去。
小年輕看着章林珊沖出來,故意放慢了速度,等她快追上時,又故意加快,一快一慢間,惹得衆人都笑了起來。特别是快到章林珊的位置時,小年輕忽然又放慢,章林珊見狀,加快速度跑過去,然而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間,小年輕一個滑步,溜進了空位,坐了下去。然後擡起頭,望着章林珊笑。
章林珊:……
“表演,表演!”衆人拍着手起哄。坐在一旁的章林一和真桃也忍不住,跟着鼓掌。
章林珊肩膀一松,手一揮,說:“就是表演個節目嘛,”說着邁進了圈裡,低頭沉思片刻後,說:“我就給大家表演個這裡的舞蹈吧。”
她大方的很,青年們也很給面子,大叫着“好!好!”用力地鼓掌。
陳墨看着站在中間的章林珊,又看看坐在旁邊的上海青年,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自覺地移開了點,鼓掌也使不上力。
“林珊還會跳舞呢?”真桃問章林一。
章林一笑,點了點頭,說:“她從小就喜歡,在學校是文藝積極分子。”
章林珊說的本地舞蹈是跟着當地的維吾爾族姑娘們現學的。維吾爾語她聽不懂,也不會唱,但能哼,在哼之前,她擡起右手,左手下垂,翹起蘭花指,擺出了孔雀的模樣。
動作一出,又是一陣歡呼,口哨聲響徹戈壁。
章林珊仰頭看着指尖,嘴角勾起。
随即雙臂落下,擋住了臉龐,哼吟的聲音從手掌後傳出來,手掌随之打開,腦袋随着左右擺動,眼珠左右轉動,靈動又俏皮。
人群裡掌聲、歡呼聲沸騰起來。
章林珊人來瘋屬性發作,擺出拎着裙子的樣子,在圈内一一掠過,經過上海小年輕身邊時,那人情不自禁地站起來,跟随章林珊一起舞動起來。
章林珊一愣,欣然接受,全然沒注意到一旁的陳墨,一臉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