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庭毫不客氣道:“縣主,此事你幫不了忙。梅珊,你先送縣主回皇都。”
梅珊去拉樊盈繡,卻被對方推開。
樊盈繡看着雲庭的背影,急道:“大師兄,水夜叉是因為璧水珠丢失才會來到白玉湖,我知道璧水珠在哪裡!”
雲庭止了步子,轉過頭來看她。
雲庭眉眼很冷淡,就像一把出竅的劍,鋒芒畢露,隻是眼神就隐隐讓人覺得有壓力。
雲庭沖梅珊點了下頭。
梅珊不再攔着樊盈繡。
樊盈繡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她道:“那顆璧水珠在兩隻獒犬妖手裡,我一路追趕他們到這裡。隻要将璧水珠還回去,水夜叉會自己回到千年深潭。”
雲庭道:“獒犬妖如今在何處?”
樊盈繡道:“大的那隻被我殺了,小的被我戳瞎了眼睛,受了傷。”
衆人驚異,沒想到樊盈繡能做出此舉,倒對她另眼相看幾分。
樊盈繡道:“不過大的那隻死前把珠子給了小妖,小妖脖子上正戴着,現在這隻小妖正跟着玉坤山的藍傾師兄。”
梅珊道:“的确有此事,枝枝來到這裡的時候帶了一個小孩,我親眼看見她把那個小孩送去了藍傾師兄那兒。”
路一劍興奮道:“大師兄,如果有璧水珠,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對付水夜叉了。這簡直太好了!”
雲庭思索片刻,道:“去找藍傾要璧水珠對付水夜叉。”
路一劍等一衆師兄弟大喊“師兄萬歲”,引得其他仙門子弟連連看來。
雲庭又對樊盈繡轉過頭來,淡道:“你做得很好。”
樊盈繡臉上一喜,心知此話是肯定了她,想到離這些仙門子弟更近一步,心中被孟枝枝半路攔截掉鑄造劍靈的郁結散去幾分。
雲庭走去玉坤山的地盤去,後面跟着路一劍等人,樊盈繡也跟着,這下沒有人攔着她,皆默認她是千霄宮的人。
藍傾正領着黃小五,治療玉坤山一衆弟子,見千霄宮的人來勢洶洶,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動作。
黃小五一見到樊盈繡,便發動獸性本能,呲牙咧嘴,喉嚨裡嗚嗚作響。
樊盈繡指着他脖子上幽綠的珠子道:“璧水珠在此!”
雲庭出手去取。
藍傾側過身,一把仕女扇敲擊在雲庭手上,雲庭往後一退,二人做出架勢。
雲庭語氣幾分嚴重,道:“藍傾,你想如何?”
梅珊見恐生出誤會,道:“藍傾師兄,請将璧水珠借給我們。枝枝掉進了白玉湖,我們要拿璧水珠去救她。”
衆人驚呼,誰不知道那白玉湖中有千年水夜叉,掉下去那不是必死無疑?
黃小五手緊攥着脖子上璧水珠。
藍傾将仕女扇掩住半張狐臉,不經意用身體蓋住了黃小五,道:“那璧水珠是我們玉坤山的,不借。”
梅珊氣得大吼道:“藍傾師兄!現在人命危在旦夕,我見師兄與枝枝也認識,師兄還當衆稱呼枝枝,怎能如此心狠?”
藍傾眼皮動也不動,道:“你錯了,我跟她不過見面兩次,兩次見面,都讓我惹上那麼多麻煩事,我煩她還來不及。如今能被水夜叉吃掉,也是她得有所終,誰讓她非要攬這爛攤子在身上呢?再說,人類的命本來就短暫,活十幾年和幾十年又有什麼區别?”
千霄宮有弟子憤憤不平道:“還有那麼多活着的城中百姓!藍傾師兄怎麼能不顧城中百姓呢?”
藍傾聲怒,一把仕女扇往空中旋轉一番,倒拿在手裡,道:“那水夜叉本就是千霄宮裡逃出來的大妖引誘出來的,要怪還不都得怪你們看不住大妖。怎麼還想把鍋丢給我們?”
說罷,他又翻了個白眼,趾高氣昂的樣子令人不爽。
一時之間,衆人聲讨不止。
誰叫藍傾太過另類,大家辛辛苦苦下山就是為了斬妖除魔保護一方百姓,這下因為他一人,多少人命會就此消亡?
平日裡藍傾懶散不積極就罷了,這次竟然仗着身份,不讓他們拿璧水珠去救人,藍傾這妖愧當仙門弟子。
衆人議論紛紛,壓抑已久的敵意暴露出來。
玉坤山的妖修們不經意護在大師兄藍傾身邊,見此現狀,千霄宮和玉坤山的新仇舊恨一時竟都算了上來。
一衆千霄宮弟子劍拔弩張。
雲庭直接用劍柄朝藍傾劈了過去,藍傾大嚷道:“你們都給我閃開。”
各位妖修弟子紛紛為藍傾讓出一條路,他手持一把仕女扇就頂了上去。
扇刀與劍峰擦出四濺火花。
誰能想到水夜叉還沒除掉,兩位仙門中最耀眼的新晉弟子先打了起來。
神仙打架,小兵遭殃。
各家仙門弟子都閃得遠遠的,誰都不敢靠近兩個人的法術圈裡。
“藍傾師兄竟然能抵抗雲庭師兄的‘無塵’劍一擊,不是說‘無塵’有七百年雪豹妖的妖丹嗎?難道藍傾師兄有七百年道行?”
“要我說不止七百年!看藍傾師兄這打鬥的姿勢行雲流水,分明一點都不吃力,道行肯定在七百年之上。”
“早就聽聞藍傾師兄呆在玉坤山許多年,以前都是在山上從未聽過他的名聲,他下山也是近幾年的事,原來是隻千年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