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而遙遠的思緒被拉長,他莫名其妙的突然想到了那一晚……
杜子辰依稀記得,那是深秋的最後一場雨,那晚,雨并不大,但是冰涼刺骨……
自從見過他那一直沒見過面的叔叔後,他整日整的失眠,最後上了不到三天的課,他就請病假回家了。
他不打招呼回到家,屋内空蕩蕩的,他一打電話才得知,這幾天天氣變涼,杜風女士前兩天把杜姥爺接到城裡去買過冬的衣服去了。
他一個人待的倒也潇灑。尤其是當他得知杜姥爺要在省城待上個三五天後,他鬥膽又将病假增添了三四天。
周大山知道這小夥子是故意的,但當時他也煩心事一大堆,沒空餘時間搭理,隻好囑咐了幾句多休息。
臨近假期結束的頭一天的晚間,寒風呼嘯,帶着冰碴的雨滴急急的拍打着窗玻璃。他忘了當時做了個什麼夢,反正是一夢之後,他大汗淋漓,驚坐而起。
這屋裡的氣壓壓抑的他難以呼吸,他望了一眼窗戶外,繼而披上雨披走了出來。
如今大半夜的,又是下着小雨,他出了小區,沿着小區門前的那條小路一直向前走,向前走是一條河,河兩邊路燈通明,路燈的光芒下,細細密密的雨仿若一件流動飄逸的絲幕。他不知道自己當時盯着雨水看了多久,最後忍不住的伸手接了接雨絲。雨水冰冰涼涼的,滴答滴答的,他急忙縮回了手,這時他一擡頭,雨已經停了,河對岸騰起一片白茫茫的水汽,白茫茫的水汽被路燈散的七葷八素,将那個迅疾的鑽入了河對岸的小樹林中的黑影照的分外的明顯。
當時少年的他藝高人膽大,蹑手蹑腳的跟着過了河,進了對面的一片小樹林。
平日裡也是路燈通明,最近有幾個路燈壞了,有一片光線未照到的盲區。小樹林此刻霧氣迷茫。
進了小樹林,就是一頭霧水的迷茫。此刻杜子辰突然覺得自己真實可笑,恍惚的以為自己可能看錯了什麼,他便準備走出去。
這時他聽到不知樹林深處,哪個地方傳來一句,有個男聲再說,“先生,我看見好像有人去了那邊!”
接着,樹林某個方向就傳來了悉悉卒卒的腳步聲。
杜子辰詫異的低頭正思忖着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貓膩兒的時候,突然從對岸又步伐匆匆的走過來兩個人。
這兩個人并排走到橋頭,看到不遠處的歪頭小男孩不禁一愣。
恰好這時杜子辰也回過頭,他看到二牛的那一刻也詫異的一愣。
雙方同時愣怔片刻,還是二牛反應快,他走過來問杜子辰,“老杜,你怎麼在這?”
杜子辰如實說明了情況。待他說罷,跟二牛一起過來的那位穿着黑色雨衣的男子便跑去了腳步聲那邊。
而二牛當時也趕時間,他立馬囑咐杜子辰趕緊回家,繼而沿着該男子的方向跑了過去……
杜子辰當時自覺無聊,也沒想多問問,就回了家。
第二天,他照常去學校上課。剛到學校就聽到了一個令他很是震驚的消息,“二牛前兩天轉學了!”
杜子辰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立馬想到了昨晚,二牛啥也沒說……
“唉!别說你意外了。”胖胖雙手托着香腮,眼神裡閃爍着無盡的想念,“這孫子夠他媽的冷血的,他前兩天回家,我以為就正常反省呢,原來這孫子是轉學了……呵呵……”
“原來二牛的反常,是因為要走了!”駱小甯跟着說。
更令他們覺得二牛“冷血”的是,胖胖聯系二牛,得到的二牛冷冰冰的回複,“你們别找我我了,我們全家都搬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