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就在遲岘擎自我催眠是出現幻聽的時候,那聲音又響了起來,十分清晰。
“兒子,是誰啊?”遲媽擦了手走了過來,見兒子僵在門邊無法動彈,自然就走了過來。
“奶奶。”門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叫的是遲媽。
“遲岘擎,你把門打開。”遲媽聽的清楚,透過門縫還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人,臉色突然就變了,聲音也嚴厲起來,連名帶姓地命令兒子開門。
遲岘擎這個時候反而無所謂了,他後退一步,拉開了家裡的大門。
“爸爸好,奶奶好!”
門外站着的是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肉肉的臉蛋,大而水汪汪的眼睛,穿着件白色短袖和過膝的七分褲,一雙白色帆布鞋,背着個稍大号的背囊,幹淨的就像一個剛從童話故事裡走出的小王子。
突然的靜寂過後是遲媽像瘋了般的驚惶喊叫。
“遲岘擎你怎麼敢啊?!”
“媽别激動聽我解釋!”遲岘擎渾身一個激靈之後立馬将還站在門外的小孩摟進懷裡,順手關緊了門,然後沖過來扶着遲媽。
“你别扶我,你你你這是到底怎麼回事你說啊!”
遲媽甩開兒子的手,拉過站在一旁顯得無措的小男孩上下摸了遍,嘴裡不停地說:“和你一樣啊,和你小時候一樣啊,你房間裡還有你小學的相片,一樣啊,長的一樣啊,我剛生你那會,你奶奶也說你和你爸小時候也長的一樣啊,你怎麼敢啊遲岘擎,你解釋你說,我聽着,我都當奶奶了啊,奶奶都沒帶過你呢,奶奶的寶貝孫子,遲岘擎你說你說啊?”
遲岘擎最見不得女人哭,尤其還是自家老媽,可他壓根就沒法解釋。
他所知道的就是一個熟悉的号碼,高中時追過的校花開玩笑似地告訴他有了一個孩子,那還是前幾天才聽說的。
還有什麼?
好像沒有了。
“我……那個……我,媽,您别急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面對媽媽那紅紅的雙眼,遲岘擎有點無法組織語言。
“你想什麼?你還能想什麼?說你毫不知情說你不知道這一切說你根本就不知道有了個兒子嗎?啊?”遲媽抱着小男孩直掉淚。
遲岘擎想說老媽你真相了,事實就是這麼回事,但是遲岘擎卻有口難言,這下總算是知道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是何種苦了。
最後遲岘擎幹脆破罐子破摔,蹲在小男孩面前無可奈何地對着小男孩說:“給奶奶解釋一下,幫爸爸給奶奶解釋一下可以嗎?”
“奶奶不哭,大爸爸說做親子鑒定才幫爸爸解釋。”小男孩擦着遲媽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話,在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也不哭不鬧,才五歲不到的小人兒卻像大人似地讓人看了心疼。
結果他不出聲還好,這一出聲遲媽就徹底哭了出來:“這造的什麼孽啊?遲岘擎你是想氣死我啊!”
我的親娘喲,您添的什麼亂啊!
遲岘擎一屁股坐到地上,欲哭無淚地和憑空出現的兒子平視,彼此無言以對。
親子鑒定的結果最快需要三天,在這期間遲媽已經冷靜下來,鎮靜之後,上演了親媽逼問兒子的殘暴十八式。
遲岘擎大呼冤枉。
高中時,遲岘擎并不是花花公子哥兒,他與異性最為親密的接觸也隻是牽牽手。
但如果說到同姓……
罷了,說出來臉也就沒了,何必說呢!
“你的意思是說你大學畢業出國的那兩年?”遲媽手中雞毛撣子還是前天剛買的,這不,第一個試用的人就是遲岘擎。
和親媽交待這些事,遲岘擎多少覺得有點開不了口,隻得悶悶地點點頭。
他大學畢業後出國留學,剛開始那兩年的記憶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忘記了。
醫生說他是受了刺激導緻的失憶。
但他都已經失憶了,更不可能會記得起曾經受過的刺激。
可他現在突然有了個兒子,那肯定是和異性生的,總不至于是和同姓生的,因為男人壓縮就沒那本事。
“我怎麼就生了你個不負責任的兒子!”遲媽反拿着雞毛撣子指了指遲岘擎,“人家閨女那也是寶貝疙瘩,你……,是我沒教好你啊……”
“媽,我錯了,可我失憶了,我記不住,要是能想起來,我不敢瞞着您的。”
遲岘擎蹲在牆角直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