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佟還在驚愕中,絲毫沒有反應過來景甯這轉瞬間的情緒變化。直到腿彎猛地一痛,手被狠狠扭轉,差點單膝跪倒在地上時,他才終于回過神反擊。
聶佟是學過一點拳擊的,手臂力量很強大,平時揍人一拳就能把人打趴下。所以他在回過神的第一時間就擒住了景甯的手忍着膝痛轉身,一拳打向景甯的腹部,半點沒有收力。
這原本該是毫無漏洞的一擊,他出拳很快,一般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然而匪夷所思的是,景甯不僅靈活的躲開了,還很快繞到了他的身後,再次一腳踢在了他的膝彎。
聶佟甚至聽到了自己膝蓋骨碎裂的聲音,他控制不住的單膝跪在了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
聶佟罵了句髒話,沒來得及震驚就再擡手揮向身側的人,不料被景甯像是就等着他這一下一樣,甚至是單手抓住樂他的手臂。
那一瞬他的爆發力簡直驚人的強。
慘叫聲響遍包廂,振聾發聩。
這裡隔音非常好,外面那兩個草包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估計聽到了也會以為是景甯的聲音,所以一直沒有進來。
景甯動了動因久未運動而酸痛的腕骨,偏頭看向聶佟:“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老是喜歡針對我?這麼關注我。你喜歡我啊?”
聶佟哪裡還能回答他,龇牙咧嘴的擡眸瞪他時,被景甯迎面而來的一拳打了回去。
向樂成和景樾已經呆若木雞。尤其是向樂成,慘白着一張臉瞪大眼睛,指着景甯,一個“你”字後半天沒有後文。
景甯現在不急着修理他,他左手上的那杯酒在剛才和聶佟過招的過程中都沒有往外撒出一滴。
他就着聶佟下跪的這個姿勢,腳踩住了他的右手,用力捏住他的下颚,強硬的用手指掰開了他的嘴唇,将那杯酒灌了進去。
做完這些,景甯猶嫌不夠,一腳踢在聶佟的腹部。
聶佟連喊都喊不出來,捂着腹部蜷縮在地上咳得撕心裂肺。
景甯掰了掰酸痛的手腕,轉過身看向了向樂成和景樾,哪裡還有剛才楚楚可憐好像随時都能吓暈過去的可憐模樣。
景甯那雙漆黑的雙眼定在向樂成身上時,他竟不由自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背貼着沙發,壯膽似的大喊:“景甯!你怎麼敢!”
景甯沒說話,隻是拿起茶幾上那還剩下大半瓶的白蘭地遞到向樂成面前,淡淡說:“喝了。”
向樂成渾身顫抖着,他想說狠話,可在看到人事不省躺在地上的聶佟時,心往下狠狠一沉。
威脅的話語到嘴邊變成了蒼白的解釋:“這裡面沒有、沒有藥。”
景甯笑了聲,他笑的好單純,澄澈的雙眼中倒映着他身影,嗓音輕柔:“那就喝吧,怕什麼呢?”
向樂成不敢,盡管他知道裡面什麼都沒有。
景甯已經沒有多餘的耐心,問他:“要我喂嗎?”
向樂成吓得崩潰,嘶啞着說:“聶家和向家……不會放過你。”
景甯又笑了,但這一次不再是那種惺惺作态的笑。他眼尾上揚,眼眸裡的情緒卻淡的讓人害怕,像一口幹枯的井,掉下去就是萬丈深淵。
向樂成還是喝了,其實他酒量沒有那麼好,以前齊琛管着他從來不讓他多喝酒。所以他冷眼旁觀很多次,卻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成為了供人觀賞的那一個。
烈酒入喉,灼人心肺。
那一瓶沒有過半,向樂成就已經醉眼朦胧,咳得撕心裂肺。
景甯絲毫不為所動,冷淡的瞧着他,繼續道:“喝。”
向樂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喝完的,可他不敢反抗。他似乎總算明白,沒有了靠山他真的什麼也不是。
到最後向樂成醉得一塌糊塗,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他身旁的景樾一直沒有吭聲,顯然是驚魂未定不可置信。
“知道該怎麼做嗎?”
景甯沒什麼表情的看着他說:“閉上你的嘴。”
*
紀秉臣是在公司加班過程中接到他哥電話的。
紀溫庭給他發了一個地址,和他說:“把景甯接回來。”
他瞬間就猜到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解散會議後匆匆和秘書交代便帶着人開車往碧濤閣去。
兩個地方并不在一個區域。紀氏在市中心,a大在另外一個區,就算是開車過去也要近一個小時,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還好這個點交通還算通順,但趕到碧濤閣的時候也已經近淩晨兩點。
他帶過來的人直截了當的解決了在門口守着的人,紀秉臣一推門進去就聽到了裡面的聲音。
是景甯的。
他看到景甯衣衫不整的被雙目血紅的男人壓在身下,徒勞掙紮卻毫無反抗之力。
紀秉臣一腳将聶佟踢開了。景甯轉頭看到他,再沒有了平時面對他時的唯唯諾諾,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裡,瘦削的身體在他懷中後怕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