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溫庭回答說:“今晚孟老爺子大壽,長輩邀請,必須要去。”
景甯愣了下,眨了眨眼,不确定道:“那我……”
紀溫庭還沒說話,紀秉臣先酸溜溜的搶先說了:“你不是喜歡當保镖嗎?今天晚上你就待在我哥身邊,一步也不準離開,明白嗎?”
景甯正襟危坐:“明白。”
孟家大宅采取的是典型中式風格,從外部看上去宏偉大氣,帶着種大家族特有的嚴肅沉靜。
安保措施也十分嚴密,每一輛進入孟家宅院的車在入大門時就得經過嚴格盤查,黑衣保镖層層疊疊。
不過他們的車紀秉臣隻露了個面安保就立馬恭敬放行了。
車開入宅院内部,經下人指引後停在車庫裡。
“紀大少爺、二少爺,老爺等你們很久了,請跟我來。”
留着白胡穿着複古長袍的孟家管家躬身将他們請入宴會正廳。
遊廊正中是一個小院,很大,中間有從大門延伸至正廳的石闆鋪路,裡面有假山、翠竹、池塘,古色古香,裝修幽靜雅緻。
本來景甯以為宴會正廳肯定已經圍滿了客人,緊張的跟在紀溫庭的身邊,疑惑怎麼這會兒紀秉臣就不在乎紀溫庭暴露在人前了。
可等他們到了真正的前堂時才發現除了高坐上位的孟老爺子、孟老夫人,還有孟泊秦孟枕星等一些孟家親信外,沒有再見到其他前來祝壽的人。
孟老爺子一看到紀溫庭,就立馬拄拐起身,和孟老夫人走到他們面前。
“孟爺爺,孟奶奶。”紀溫庭恭敬道:“溫庭身體有恙,還要勞煩你們起身迎接。”
“這是說的哪裡話!”
孟老爺子沉下眉宇,嚴肅的面容沒有持續幾秒,在看到紀溫庭時又歎出口氣來,隻笑道:“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要是總像前兩年一樣推辭,我和你孟奶奶非要親自上門去請不可!”
紀溫庭面露歉意:“是溫庭不懂事,讓二位擔心了。”
“好了好了,溫庭難得過來你非要唠叨這麼多做什麼!”孟老婦人瞪孟老爺子一眼,含笑道:“來溫庭,咱們去裡面說,就等着你來開飯呢。”
紀溫庭點點頭。
一家人穿過長廊,朝更裡間的用餐裡廳走去。
孟家是一個規矩嚴謹的地方,不論是主人家還是下人都不會高聲而語,連一向話密膽大的孟枕星也十分乖巧的跟在孟老夫人身旁。
一落座,下人就立馬端菜上桌。
孟老爺子對紀溫庭喜愛非常,竟是不顧平常的禮儀規格,非要讓紀溫庭坐在自己身邊。
孟泊秦一臉無奈,倒是十分爽快的讓了座,這樣一來,景甯就不知道自己該坐哪好了。
“坐這。”
在他打算就這麼站着在紀溫庭身邊服侍時,紀秉臣拉開了身側的椅子,拍了拍椅背示意他過去。
景甯下意識看了紀溫庭一眼,接收到他的默許才走到紀秉臣身邊坐下。
他們這動作自然被人精似的孟老爺子盡收眼底。
紀秉臣當時将景甯弄到紀家的事情人盡皆知,或許外面大多數人都以為景甯是跟着紀秉臣的,但和紀家交往甚切的孟家,又怎麼會看不出景甯是紀溫庭身邊的人。
孟老爺子若無其事移開視線,在菜上來前偏頭和紀溫庭照常寒暄了幾句,無非是關心他的身體,私家宴會隻字不提生意上的事情。
這中途剛才不知道幹什麼去了短暫離席的孟枕星也回來了,默不作聲在孟夫人身邊坐下時,就聽孟老爺子道:
“枕星,你坐在那裡幹什麼,坐溫庭身邊來。”
紀溫庭身邊一直空着一個位置,剛才孟泊秦都沒坐,原來是給孟枕星留着的。
孟枕星看了眼紀溫庭,皺眉道:“爺爺,沒必要吧。”
孟老爺子瞪着她,沉着臉說:“什麼沒必要?你不聽爺爺的話了?”
孟枕星隻好不情不願的繞道到紀溫庭身邊坐下了。
紀溫庭面色不變,孟老爺子的意願都表現的這麼明顯了,老人家也知道紀溫庭會明白他的意思,索性要直接挑明。
“溫庭,你明年二十有八了吧,和我們枕星的婚事也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