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甯,你這個禽獸!”
原本溫馨的氛圍被一聲不合時宜的叫喊打斷。
兩人齊齊一愣,轉頭就看到憤懑不已的紀秉臣從樓上走下來瞪着景甯,活像是要把他剝皮抽筋了。
景甯一番抛白下來,盡等着紀溫庭的反應,結果被他給攪和了,沒好氣道:“我又怎麼了?”
紀秉臣眼瞅着他哥在,不敢靠得太近,隻能站在樓腳,氣急敗壞地指着景甯:“你對我哥做了什麼?你硬上是吧!剛才我可看見了,你把着我哥的輪椅不放,然後就繞到前面去親他,我哥想跑都跑不了!”
景甯:“……”
紀溫庭:“……”
不遠處的管家和保姆:“……”
第一次見到紀秉臣的時候景甯真的覺得他應該挺聰明的,畢竟是紀家的掌權者,誰能想到……
“紀秉臣,你正常一點。”
紀溫庭實在是看不下去,萬分無奈地瞥向他。
紀秉臣看到紀溫庭眼中的縱容,這才明白剛才自己的那一番苦心觀察是喂了狗了,感情這還成他們的情趣了!
實在不怪自己大驚小怪,這樣的事情放在他哥身上實在是太令人驚悚了。
而且這成何體統!
紀秉臣哼了一聲扭頭又上樓了。
臨近除夕,景甯原本的打算還是和唐錦容一起去過年,結果在醫院裡被唐錦容趕了回去。
“你陪我做什麼?你現在都結婚了,當然是陪你老公去過了,來陪我幹什麼?”唐錦容揮手趕他,“有阿姨在這裡陪着我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快回去吧,啊。”
景甯幾番争執不下,實在拗不過,隻好回去。
不過在醫院樓下又碰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蕭垣就站在醫院大廳門口,蕭玉顔早就出院了,所以他自然不會是來看望她,倒像是專門等在這裡。
兩人對望,還是他先走近自己打招呼:。
“好久不見。”
算起來其實也才不到兩個月,景甯也笑着禮貌和他寒暄幾句。
“去紀家?”蕭垣問道。
景甯颔首:“嗯,回去過年。”
“我送你去吧。”
景甯愣了下,正要拒絕,又聽蕭垣說:“我找紀溫庭有點事要談。”
紀家送他來的司機知道他今晚不回紀家後想必已經回去過年了,這會兒再給他打電話景甯心裡過意不去,既然蕭垣這麼說了,他也就沒再推辭。
不過今天的蕭垣卻并沒有像以往那樣安靜。
“你明年就大三了吧。”
“對。”
“打算讀完本科就不讀了嗎?”
景甯抿抿唇,說:“是的。”
蕭垣又問:“是不想讀了,還是有什麼阻礙。”
景甯老實回答:“都有。”
蕭垣沉默片刻,目不轉睛的盯着前方道路,說:“為什麼不想讀呢?”
“紀溫庭沒有供養我的義務。”
這一次他沒有恭敬的喊“紀先生”,而是喊了紀溫庭的全名,顯然讓蕭垣有些意外。
不過稱呼的轉變也意味着景甯和紀溫庭之間不對等的天平已經開始發生傾斜,而且這種傾斜是雙方的。
車内突然靜下來,直到車子開入逐漸人迹稀少的林區,蕭垣才開口說話,隻是語氣沉了不少:“紀溫庭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溫和無害,他當初在紀家掌權的時候并沒有四大家族一說。有他在的紀家,就像是駐紮在a市的龐大帝國,一百個孟泊秦和我加起來都赢不了他。他的野心和手腕不是你能想象到的,所以想要玩弄你,不過是動動手指頭,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蕭垣說了這麼多,側頭去觀察身邊人的反應,卻發現他神情恍然,見他不說了,雙眼發光的看着他,忙問:“還有嗎?”
“……”
蕭垣搭在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眸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景甯,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景甯當然知道。
蕭垣能擔着得罪紀溫庭的風險和自己說那麼多,就已經非常良心了。
景甯靠在座椅上看向廣闊的天空,悠然道:“蕭垣,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和我說這些,按理說我們應該……沒有什麼交集吧。還是說你真的喜歡我?”
蕭垣面色不變,但景甯能看到他咬合處緊繃的下颚。
直到車開到紀家門口,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
紀秉臣看到一同進門的兩人,登時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橫眉豎眼地連忙把景甯扯過來。
“你怎麼和他走在一塊?”
“偶遇,正好他要過來就順路送我回來了。對了,紀先生呢?”
景甯在大廳環顧一圈都沒看到紀溫庭的身影,腦袋四處張望。
紀秉臣啧了一聲,指了指一樓會客室:“來客人了,我哥在接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