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魂未定的隻有景甯。
這些天他都請了假,誰的話也不聽了,一定要陪在紀溫庭身邊,晚上也要陪紀溫庭睡覺。
結果夜晚時做噩夢的卻是自己。
這天晚上正好窗外雷電交加,冬雷滾滾,窗外又是雨又是風,盡管待在家裡面什麼也感受不到,可那呼嘯的風聲還是能聽見微末。
紀溫庭原本已經快睡着了,卻被呓語的景甯吵醒。
他睡眠淺,聽到聲音就立馬睜開了眼,轉頭就看到景甯面色蒼白,渾身仿佛滾在冷汗裡,嘴裡在嘟囔着什麼。
他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摸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不要,不準,不可以。”
不知道是夢到了什麼,他一直在搖頭,眼睫極速的抖動,卻怎麼也睜不開。
“景甯。”
紀溫庭輕輕拍着他的手臂,想要把他從混沌中喊醒。
夢魇的人沒有那麼容易被喊醒,紀溫庭看着景甯煞白的面色,眉頭深深擰緊。
他隻能慢慢挪到景甯身邊,将青年單薄冰涼的身體緩慢的圈進自己懷中。
這時,窗外一陣驚雷響起,很大的一聲響,刺眼的亮光從沒有閉緊的窗簾縫中露進來,讓紀溫庭在黑暗中看清了景甯痛苦的面頰。
“離他遠點……不要碰她!”
景甯驟然從一片血色中睜開了雙眼。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有段時間甚至什麼聲音都聽不見,腦海裡回蕩着夢裡那最後一聲令他絕望的巨響。
“别怕。”
就在他陷入恍惚,連夢境與現實都快混淆的時候,耳邊響起了那個令他安心的熟悉的嗓音。
他愣了下,循着聲音來的方向擡眸,對上了紀溫庭在黑暗中泛着溫柔微光的雙眼。
幾乎是瞬間,景甯原本緊繃着的大腦皮層倏地放松了下來。
“紀溫庭……”
“嗯,我在。”
景甯鼻子一酸,想也不想側身伸手緊緊環住了紀溫庭的腰身,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以依賴的姿态将自己壓在紀溫庭的身上。
要和他緊貼着,這樣才能感到他的溫度,明白自己已經離開了那片塌陷的夢境。
紀溫庭身上總是帶着一種令人安心的沉木香,他汲取着男人身上的味道,可腦海裡還是揮之不去的陰霾夢境。
窗外驚雷一聲比一聲響。
景甯其實并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他也不怕這些。
然而紀溫庭好像誤會了什麼,每一次在雷聲響起時都會伸出大掌輕柔的撫摸景甯的肩頸,另一隻手以保護的姿态将他環住,試圖将那些驚雷隔絕在外。
景甯的内心倏地變得柔軟,耳朵緊貼的地方正是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那裡帶着鎮定人心的力量和響動。
他承認自己思緒混亂,也承認自己的手在不經意間碰到紀溫庭結實的身體肌肉時有點起了歹念。
他的唇貼上了紀溫庭的頸窩,閉着眼睛無意識般輕碰上了他的喉結。
“景甯……”
紀溫庭感受到脖頸處的濕潤時還以為是景甯的眼淚,結果在微光中看到了青年刻意袒露出來的那一小節濕潤粉嫩的舌。
男人的呼吸登時變得粗重。
但他沒有阻止景甯的動作,允許景甯像不知餍足的小獸,在他身上幾乎癡迷而瘋狂的留下他的痕迹。
“紀溫庭,給我。”景甯啞聲在他耳邊呢喃。
這樣的要求是個男人就不會拒絕,更何況狡黠的青年看似是請求,實則手腳早就已經往不該去的方向摸索去了。
紀溫庭呼出口氣,夜色下,眸色幽深地望向跨坐在自己腰腹處的青年,沉聲問:“受得住嗎?”
景甯沒說話,隻是沉默的坐在他身上一顆一顆地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外套,将要脫下來時,卻被紀溫庭皺着眉拉住了手腕:“會感冒,不要脫。”
景甯看着他笑,深色迷亂:“好,不脫。”
紀溫庭閉上眼睛,手擋在眼睛上,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