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時間。】
【CHQ:忙完給你發消息。】
【随便:那真是辛苦主席了[微笑]】
遲阙掃了眼消息,輕嗤一聲。
“學長,你欠債沒還嗎?那麼多語音。”洛予桐緊張兮兮地看着他,“問題嚴重嗎?”
“你的擔憂表演的好表面。”遲阙微微一笑,指了指手邊的鬧鐘,聲音溫和,“隻剩四分鐘了哦。”
“卧槽!”洛予桐連忙坐直身子低下頭。
遲阙的計時是真的計時,到點就收,毫不通融,做不完就是一片紅叉。
簡直逼死洛予桐一個完美主義者。
他在草稿紙上極限計算筆動如飛,嘴上還不忘罵罵咧咧:“又不是考試,你至于嗎!”
遲阙把面前散落紙的教案紙囫囵堆在一起,上下對齊,紙得邊緣磕在桌面上發出清脆的回響。
洛予桐精神高度集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一跳。
“在可允許的最長時間裡都做不完這道題,你還想寫完卷子拿高分?”遲阙握着教案偏頭看向他,冷笑一聲。
“叮鈴鈴鈴鈴鈴鈴!”鬧鐘突兀地響起。
洛予桐卡着極限和鬧鐘比手速,仍舊沒來得及算完最後一題。
他想死皮賴臉壓着練習冊不交,但遲阙比他更快一步。
“拿來吧你。”遲學長刀下無情,來者皆斬,“中考允許你晚交?”
時鐘轉到五點半,林女士享受過生活後滿足而歸。
“阿綏?”她坐在沙發上放松自己踩了一下午高跟鞋的腿,随口呼喚便宜兒子,“幫媽媽倒杯水。”
家裡的傭人見狀,正要給女主人遞一杯,卻被林薇擺手拒絕。
“阿綏?幹嘛呢?”
雲綏歎了口氣,擱下筆走出房門:“來了來了,别喊了。”
那杯倒好的溫水就放在沙發扶手,一擡胳膊就能碰到的地方。
林女士根本不是想喝水,隻是單純想使喚他。
雲綏繞着廚台轉了一圈,挑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杯子,比着水位線倒了一杯一摸一樣的溫水。
“給。”他拖着調子把水杯放在第一杯水的旁邊,“您慢慢喝,想喝哪杯都行,我怕先上樓寫個題。”
“行了别寫了,上樓換身衣服。”林薇抿了一口潤潤唇,拽住雲綏的袖子,“今晚帶你出去吃。”
雲綏步子一頓。
林女士一臉慈愛地看着他:“開學前的最後一天,帶你最後潇灑一次,往後又要坐牢喽。”
雲綏闆着臉甩開了他親愛的媽沫兒。
南昌市的近郊東區是高檔小區聚集地,距離商業區不過開車十分鐘的路程。
金鹭新街以銀月莎購物中心和KOP廣場為中心,集購物,娛樂,餐飲,休閑于一體,林女士最喜歡的一家冰室也在這裡。
受到林薇的飲食影響,雲綏對港茶也頗為喜愛,這是偏好辣和偏好甜的母子倆在飲食上為數不多的統一。
傍晚正是步行街熱鬧的時候,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或是手提大包小包的購物袋,或是三三兩兩手持飲品說說笑笑,結伴而行。
雲綏點好菜就直奔街角的奶茶店。
雖然冰室的小熊珍珠奶茶十分火爆,但以他對甜食糖分的挑剔程度,隻有扔了得份。
多年以來,隻有這麼一家奶茶店入了雲少爺的法眼。
雲綏領了号坐下,望着面前的人群歎了口氣,撥通了林女士的電話。
“哎呦,我也沒想到這麼多人嘛!”
“媽你先吃哈,不着急,我拿到奶茶就跑着回去,我……”
玻璃門上的風鈴“叮當叮當”得響起來,雲綏下意識擡頭,一位帶着口罩的高挑少年走進來。
“卧槽!”雲綏沒忍住爆了粗。
誰能想到買個奶茶還能撞上死對頭!
“阿綏,出門在外不要說髒話,多難聽啊!記住了嗎?阿綏?”
雲綏已經沒功夫回話了。
他眼睜睜地看着遲阙擡腿沖他走過來 。
雲綏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你别!”他伸長腿攔住來人,“這就一個位置,我不跟你擠啊!”
遲阙挑了挑眉,屈膝作勢要坐在他腿上。
“你幹嘛!”雲綏吓了一跳,慌忙縮回腿,“沒地方坐了嗎?你發什麼癫!”
遲阙順勢坐下,心平氣和地反問:““你要我坐對面的女孩子腿上,還是坐旁邊的阿姨懷裡?”
雲綏卡住了。
遲阙笑得人畜無害:“你才是癫得讓我震驚。”
雲綏被他噎得心堵,林薇的聲音突然從電話中傳來:“阿綏,你旁邊是阙阙嗎?我怎麼好像聽到阙阙的聲音了?”
雲綏:“!!!”
天殺的!他怎麼忘了挂電話!
“沒有,媽你聽……”
不等他狡辯完,腰窩突然被人掐了一下。
雲綏狠狠一抖,沖着遲阙歪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