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雖然是溫馨的，但是那幾個人卻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又說錯哪句話觸上柯樊的黴頭。

雖然柯樊平日裡看起來是一副優雅貴公子的樣子，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他就是頭徹頭徹尾的瘋狗。

眼看他被談間順了毛，氣氛稍微緩和了些許，小團體裡一個黃毛馬上走了出來，笑着打趣道：“樊哥對小談真是寵的沒邊了，什麼時候我們也能有份就好了。”

“李素你就想着吧，樊哥沒給你一個大嘴巴子就是好的了。”

“就是，你也能和小談比？樊哥看小談跟眼珠子似的，你也真敢想。”

男生們擠在一起插科打诨，氣氛又一次恢複正常，柯樊自然而然地攬着談間，一行人朝公園外面走去。

還沒等他們走出公園，一直綴在隊伍最後的邱田忽然怪異的嘶笑幾聲。

“柯樊，你真覺得談間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走在前面的柯樊腳步瞬間一頓，所有人都停了下來，表面上的和諧再次被撕破，周圍的空氣好像在瞬間徹底凝滞。

柯樊那雙深藍色的眸子瞬間陰沉的可怖，越過人群冷冷地看向走在最後的邱田。

邱田的狀态看起來真的很不對勁。

他臉上的皮膚在亮紫色T恤的映襯下顯得青白可怖，額頭上凸起密密麻麻的青筋血管，就連眼白處都拉滿了猩紅血絲。

邱田咧開嘴笑的古怪。

“大晚上的不知道被誰拖進亭子裡捏着臉親來親去，出來還要一臉單純的樣子，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拖進&*%￥#....了。”

邱田說到最後，每個字都像是含在嗓子裡吼出來的獸吼，嘶啞又怪異。

“你都不知道他身上多香...好香好香好香...”

周圍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不可置信地看着驟然發瘋的邱田。

他瘋了嗎，雖然學校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有點家世的，但是他們那點背景，放在柯樊面前根本不夠看。

已經有人默默後退幾步，和邱田劃清界限。

柯樊唇角優雅的微笑一點點沉了下去，他單手攬住談間，把他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鋒利的視線冰刀一樣剜過邱田，帶着近乎恐怖的壓迫感。

邱田瞬間像是被掐着脖子一樣，所有放肆的挑釁都卡回了喉嚨裡，他臉色慘白，在柯樊的注視下忍不住後退一步。

李素頭皮都快炸了，他狼狽地，連滾帶爬地擋在邱田前面：“樊哥，樊哥，你再饒他一次，我保證不會讓他再來打擾您...”

柯樊勾了勾唇角，慢條斯理地偏頭，自然而然地将談間手裡喝剩下的半杯奶茶接過。

“好啊。”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李素，聲音好似低沉的大提琴般華麗優雅，卻蘊着無邊冷意。

“那就讓他徹底消失在我面前好了。”

柯樊帶着談間越過僵在原地地小團體們，頭也不回地出了公園。

李素看柯樊走遠，瞬間收起了嘴角讨好的笑來，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邱田：“你到底在幹什麼？真他爺的瘋了。”

邱田這時候好像才從剛剛那種怪異的狀态中逃脫出來，一頭全是冷汗，白着臉顫抖道：“李，李哥，不知道為什麼，沈溪那件事後我就變得特别不對勁...”

還沒等他說完，李素的表情瞬間變得格外難看。

“你别給這兒自己吓自己，他就是個貧民選上來的，能有什麼事？好端端地提他幹什麼？”

他粗聲道。

“你還是先擔心擔心你們家吧，惹了柯樊我也保不住你，真是晦氣....”

*

柯樊半擁着他離開了公園，他的指尖攏在他肩膀上，力度卡在一個不會弄疼他但也無法逃脫的微妙阈值。

夾雜着紅酒和琥珀氣味的馥郁香氣透過衣料遞至鼻尖，清冷蒼白的月光落在柯樊臉上，給他精緻的側顔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

談間仰頭，恰好和柯樊那雙漂亮帶笑的眸子對上。

那雙眼睛蔚藍溫柔得像是一片足以把人溺斃的大海，他擡手，指尖輕柔地擦去談間唇角的水漬，低聲道“小談，以後這種人，讓我來就好。”

他雙目輕阖，長長得睫毛落下一片漆黑的陰影，承諾輕的好像一聲歎息。

“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夜風涼涼的吹在臉上，剛剛被那幾個人追着戲弄的不開心這會兒好像也被徹底吹走了，談間眼睛亮閃閃的，笑得時候唇角會有一個小小的梨渦：“謝謝你！柯樊！”

“诶，要報酬的。”

柯樊看談間臉上終于有了笑影，似乎也松了口氣。

他朝談間勾了勾唇，懶洋洋地握住談間的手把玩。

少年骨架本來就纖細小巧，指尖上還泛着點淡淡的粉色，纖長的指尖蜷起來時，柯樊一隻手就能完全握住。

他朝談間玩笑似的攤開手掌，本來想看少年窘迫的翻遍全身，勉強找出那麼一兩個可以當作報酬的名貴物品，也許是一個胸針？又或者是一朵路邊采的花？或者把他喝剩下的半杯奶茶給他...他會把它喝的一幹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