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工作,還是他媽的工作。
由于我昨天調休了一次,之後接連上了五天班。
五天!五天!你知我這五天是怎麼過的嗎!你知嗎!
好在這五天都沒發生什麼大事,沒有搗亂的哨兵,也沒有犯賤的熟人。除了天芮第三天來了一次,正常預約,趕不了他。
他已經回到了“臭小孩”模式,我複查了他的精神情況。那天晚上後他又纏着我給他疏導了一次,明明沒什麼問題就要疏導,真是犯賤。總歸來講問題不大,就是臉皮更厚了,僅隔兩天又來,占用公共資源。
之後便沒再有更多波瀾,日子反而顯得有些平淡。我也在這期間和寅虎交涉好了租房事宜,并且在下一個休息日就可以搬進去。
也就是今天!
一開始,寅虎他看了黃曆說今天不适合喬遷,但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我今天就要入住,不然之後沒有空餘時間,适不适合的都是封建迷信。學長被我坳得沒辦法,隻好今天幫我一起整理好入住的各項事宜。
本以為青龍會成為我開啟獨立生活的最大阻礙,他這次卻十分爽快的答應了。不知道是終于明白了我其實長大了很久,成為了實習兩年工作一年的社畜,還是一時興起想看我搞什麼花樣,就像當初縱容我申請去東南塔。
無論如何,我的目的都達到了。将在外軍令不受,從此以後我就算半個自由身。
自由啊,快樂啊!賴床熬夜!夜宵外賣!!我來了!!
寅虎之前的住所坐落于中塔中心城外緣,算是一個不遠但也不近的位置。出門左轉200米就是交通站;右轉能看到下一個街口的大型商場,吃行都十分便利。我每天上班時間從提早一個半小時到隻要提早三十分鐘,生活質量簡直是質的飛躍。
仿佛我的心情也随着這消失的一小時輕快起來,嘴裡不自覺冒出了旋律,步子也三步一跳,蹦蹦哒哒,歪歪斜斜。行李仿佛有千斤重,拖着我踩在地上,不然我肯定伸展雙臂化身飛機低空滑翔。
我看這天雖然陰,但不久就該出太陽了,因為我的好日子馬…!
!!
極大的沖力撞在我的身上,肌肉記憶讓我身體本能做出防護反應,但也隻是護住了最重要的腦袋,剩下的全都砸在了地上。
我幾秒後才從地上緩過來,發現肇事者早就在我好幾步開外。我還什麼都沒說,他反而惡人先告狀,轉頭兇惡地瞪了我一眼就匆匆離去,跟逃似的。
本以為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人家,看那人态度如此惡劣,怕不是他撞得我。霎時沒了興緻,還嗆聲一句:“撞到人都不道歉的啊?什麼素質!”
他走得很快,估計沒聽到,我隻能憋着一肚子氣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好在沒帶什麼易碎品,不然這下可慘喽。
我現在也挺慘的,雜物撒在路中央,鋪得到處都是,來來往往的人隻看着,還有些被我擋住路的不滿地等着,我隻能邊罵人邊加快撿東西的速度。
有好心人幫我一起,我從滿地的狼藉中擡頭道謝,視線卻好像磁鐵相互吸住的兩極,怎麼也移不開了。
最先入眼的是一頭張揚的紅發,才是紅發下精緻的猶如白瓷娃娃的面龐,亮黃色雙眸,最後才是他手上拿着的東西——我掉在遠處的物件。
“不是你的?”對方雙唇微啟,正想收手,我連忙拿了回來,尴尬地咳了一聲,小聲道:“謝謝。”
我自以為我見過的人算多,長成青龍那樣就已經是頂天的、雌雄莫辨的極品美人。沒想到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強。要是評選世界上最美麗的容顔,這位定可以上排行榜前三名與青龍争個高下。
禮貌的拉扯着我的好奇強行轉走視線,又沒忍住偷偷看了眼,最後幹脆直接彎下腰埋頭裝作自己很忙。
有笑聲從頭頂傳來,緊接着一雙玉手便出現在了我的視線。
他走過來了。
他在幫我撿東西!
哦天。
“謝謝。”我除了說這兩個字,也不知道該說些啥,反倒是對方更上道。
“我沒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他的聲音磁性但清潤,不像天芮那麼年輕,也不像青龍那樣又脆又硬,反而取了他們的中間值。尾音上揚,莫名粘糊。
“啊…啊是。”我低着頭,撿東西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他的手指,觸電似地收了回來。
“你住哪一棟?第幾層?第幾間?”他湊近追問,眼裡很是期待。
陌生人過分熱情的刨根究底讓我大腦裡的警報開始嗚嗚作響,此時他美麗的皮囊反成了讓人放松警惕的第一步。我猛然清醒,胡謅了一個位置,他也報上自己的方位,還說自己是最近才搬來,以後可以搭個伴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