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設置消息免打擾的□□加了易桀□□後，随意掃了幾下消息列表，恰巧看見某個群有人在艾特他。

最新一條消息是：顧祁之顧爸爸人呢？

“嗯……？”

“怎麼了？”

“沒事，你來看看，”秦杓讓易桀湊過來，點進去這個群，恍然大悟：“就是艾菲爾交換生的群。”

可是這個名字太他媽讓人聯想不到了，什麼叫“絕望寂寞的可憐人在線賣身”。

易桀，秦杓：“……”

顧祁之：怎麼了？

他消息發過去一分鐘群炸開了鍋。

我們有新學校可以讀啦！

是顧哥你的爸爸幫我們找的，針不戳！

我正準備去打工呢，多虧爺爺找到了我。

我在打工，但他還是來找我的，QAQ好人一生平安。

有人進度跟不上，他專門讓我們去補習班補習，不要錢！

我終于窺見到有錢人的冰山一角了！

謝我顧爺！

顧祁之：我爸有這麼老嗎？

這些學生大部分和顧祁之一樣，沒錢沒背景沒關系，因為各種原因，從艾菲爾離開，又從原來的學校退學。

有的已經開始打工，還沒有到真正的時候，就開始體驗人生的炎涼滄桑；有的在家裡蹲大學，但還是差點火候。

他們在群裡發洩自己的負面情緒，把那些欺淩者罵的狗血淋頭，卻因為懼怕他們的權勢在現實中忍氣吞聲。

但現在他們現在有厲害的靠山了。

現在群裡一派欣欣向榮，個個發誓要拼了命往死裡讀書，考不上清華北大也要弄個重點，一本大學文憑，為了不讓自家父母和大恩人白白浪費錢。

顧祁之：認真讀書，好好回報自己的父母。如果真的想感謝我爸爸的話，以後看到不公平的事，或需要幫助的人，不要冷眼旁觀，盡可能的伸出援手就行。

他沒有等其他人的回複，把這條消息發送出去後關掉了手機。

秦杓擡頭，恰巧見易桀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你像變了個人似的。”

秦杓笑了笑，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以前……就像行屍走肉一樣。”頓了頓，易桀接着說。

“嗯，可能是頹廢了很久，突然吃了一頓熱乎乎的早餐就燃起希望來了呢。”

易桀笑了笑。

午休鈴響了。

“哎呀，咱們要不要跑？”秦杓小聲問易桀。

“跑什麼，又不是上課，午休慢一會兒沒關系。”易桀和他肩并肩走着。

“去商店嗎？買點香蕉消化消化。”

“走起！”

去了商店後兩人不止買了香蕉，還有車厘子草莓等諸多水果。

系統瞠目結舌，宿主真是牛逼，一頓飯下來就把有些厭食的男生同化成幹飯人了。

進教室後，大部分同學已經趴在桌上睡着了。蘇雲柏位置空着的，郭小水正在玩手機，如蜻蜓點水般瞟了他們一眼，又将視線一到屏幕上，好像看到陌生人一樣漠不關心。

秦杓對這個他爸的小情人的“年輕版”更是眼神都不屑于給予，直至穿過她的後方向，把水果放在抽屜裡面，打算睡覺。

明明是相依為命十幾年的青梅竹馬，他們之間卻隔了一層厚厚的空氣牆，低頭不見擡頭也不見，對對方視若無睹。

哦，還要問問她為什麼要給我打電話呢。

下次再問吧。

秦杓将頭埋在雙臂之間，醞釀着睡意。

他透過卷發的間隙，悄悄的看着對着他這個方向睡的易桀。

易桀的皮膚很白，感覺像牛奶一樣，隐隐約約散發着香味。他的睫毛很長，時不時抖幾下，像展翅欲飛的蝴蝶。堅挺的鼻子下薄唇唇色很淡，看起來有幾分病态。

他真的超級符合秦杓的審美。醒着的時候眸子淡然，一般沒有多餘的表情，好像事情沒有什麼東西入得了他的眼；睡着的時候安靜的如同沉睡中的王子，可以讓人随意觸摸。

不知怎麼了，秦杓突然伸手戳了一下易桀的臉。

見他眉頭都沒動一下，他輕輕又叫了聲：“易桀。”

哼唧聲也沒有。

不是吧，秦杓詫異的挑眉，這才過了幾分鐘，這麼快就睡死了？

之前明明看起來精神抖擻，毫無睡意的樣子。

他等了幾分鐘，易桀沒有睜開眼，不是裝樣子在吓他。

可能是吃的太飽了吧，秦杓輕輕捏了幾下他的面頰，面對着易桀瞌上眼。

不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

一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

秦杓罕見地在這一個小時裡做了一個非常真實的夢。

他懷裡摟着一個人，滿身劍戟，看不清臉是什麼樣子。

秦杓的手不受控制般，顫抖的附在那人被挖走心髒的胸口處。

止不住的鮮血很快流滿了他整隻大手，明明是溫熱的液體，就讓秦杓感覺深入冰窯。

“呼……呼。”

讓人漸漸變小的喘息聲，像一把鐵錘敲打在秦杓的心上，讓他潰不成軍。

“我把我的心……給你。”

“我把，我的命…給你。”

“你眼睛裡……終于又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