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逍眨巴眨巴眼,盯着手裡色澤不凡的玉佩,腦袋發蒙:“這是……”
秦杓告訴他:“這是家傳玉佩,我自出生起一直佩戴在身上,開了光,保平安的。”
也不知道賀庭玉動了什麼手腳,安逍撿到他幫他換洗時從未見過這些銀子與玉佩。
安逍沒想到這點,隻覺得手中的玉佩一下子重起來了:“夫君,你從小帶到大的,還是自己收好吧。”
秦杓握住他的手:“沒事,我已經保回了一條命,不管用了,你帶着我還能放心些。”
他對安逍眨眨眼,溫和俊美的臉做出這表情意外有幾分俏皮:“就當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了。”
安逍點頭,迷迷糊糊收下了,秦杓又把銀子塞進他手裡:“我醒來後便想把這些東西全給你,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銀子的來曆……這是我逃亡前母親予以我的,一開始我收起來怕被不懷好意之人拿走,後來心懷私心不給你拿去買藥……抱歉。”
他抿唇不再言語,垂首,傾身親了口安逍的臉頰,胸前的發絲落在他拿着銀子的手上:“希望我現在給你還來得及。阿桀,你要是生氣的話,打我也好,罵我也罷,隻要你能消氣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安逍大腦已然宕機了,他看着秦杓真摯的眼神,頭頂上差點顯示“正在加載中”的圓圈。
“哦,我明白了!”安逍像隻反應慢吞吞的樹獺,好一會兒反應過來:“夫君的意思是,銀子你一開始藏起來不願給我,病好後才給我。”
秦杓點頭。
“其實……我感覺,”安逍仰頭看着他,青澀稚嫩的小臉寫滿單純的笑意,說出的話卻有幾分細思極恐:“如果是以前的夫君醒過來,也不會把銀子給我的。”
秦杓心下一驚,我嘞了個豆,這就被發現了?不會吧我演技這麼好。
系統:【呵。】
秦杓心中無限悲涼,感情真把他老婆當單純的小傻子了,他也是個可笑的小醜。
面上不顯,嘴邊噙着淺淺笑意:“你是覺得現在的夫君身體裡的是孤魂野鬼嗎?”
安逍嚴肅的搖頭,認真告訴他:“夫君,娘親說,世上沒有鬼啦。”
秦杓:“……”合着世上有菩薩保佑,沒有野鬼吓人,他丈母娘真厲害,好會趨好避壞。
他被逗笑了,被安逍這幅“要遵守唯物主義”的小模樣勾得心癢得很,狠狠親紅小夫郎的薄唇,把人家親得喘不過氣,雙手拿着銀子輕輕抵着他的胸膛,眼角上挑的大眼睛半阖着含着一汪春水,害怕想後退又忍不住沉溺其中。
“唔……睡、睡覺。”不知道親了多久,懷裡軟乎乎極其好抱的小人開始抗議,嘴都親麻啦。
秦杓舍不得,最後親一口小夫郎發紅的眼角,悻悻後退,“我去洗澡。”
他走出去,思想開始發散。
現在兩人年齡相差六歲,等安逍成年還有4年,1460天,35040個小時,2102400分鐘,1……
壞了,越想越心梗,連他現在精神抖擻的大兄弟都被想疲軟了。
秦杓仿佛腎透支般洗完澡,又鬥志昂揚進卧室,4年夠把小夫郎養的白白嫩嫩了!
安逍己經縮在被窩裡,太害羞了平複一下心情,秦杓濾鏡重,感動的想小夫郎對他太好了,這麼貼心的給他暖被窩。
秦杓鑽進去抱住安逍:“五兩銀子是不。”
安逍聞着他身上的藥香,聞久了感覺好聞又讓他安心:“嗯。”
秦杓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鎮上,去靜心寺看看,順便多買點菜,晚上請阿芷姐吃頓飯謝謝她照顧你。”
安逍睡意漸漸上來了,他打了聲哈欠:“好呀。”
秦杓輕輕拍着他的背:“睡吧。”
早上兩人差不多一起起床,拿昨晚吃剩下的土豆炖肉煮面條。早上挺冷,吃口熱騰的湯面,身體好像從内支起了禦寒的小暖爐,一天的心情都變好了。
秦杓幫安逍裝好東西,又将書寫工具另外包好,檢查沒有漏缺,關好門,手拉手上路。
古時候空氣質量真和工業化後的世界完全不同,光是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氣從鼻子進入身體蔓延到全身,屍體變得舒暢至極。
這會兒挺早,腳下土壤濕潤,天空還有淺霧緩緩遊弋,路上零星碰到幾個去田裡幹活的人,秦杓聽安逍喊人也跟着喊,那幾個人見到秦杓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半隻腳踏進棺材裡的病秧子跟吃了什麼靈丹妙藥一樣好了,雖然還是一臉病氣,可路都能走了。
還聽說夫夫倆不和,隻是安逍熱臉貼冷屁股一廂情願,現在看兩人蜜裡調油的樣,可不像是裝的。
“逍哥兒,你和你夫君……去哪兒呢。”揣着籃子的婦人打過招呼後,猶猶豫豫的問。
“我們去鎮上呢!”安逍挺直腰闆,聲音清亮,那自信模樣差點讓婦人懷疑認錯人了。
“哎呦!跟變了個人似的,真讨喜,”婦人笑起來:“人逢喜事精神爽,小夫夫倆長得又俊,争取早點要個孩子把日子越過越好。”
安逍的臉“騰”得一下,紅了,低頭不語。
秦杓笑道:“承您吉言。”
兩人走後,婦人才反應過來,感歎,果真是讀書人,說的話文謅謅就是不一樣。
路上安逍低頭看着手腕上顔色寡淡的孕痣,有點喪氣。
孕痣越紅代表越容易懷上,像他這樣的哥兒,可能這輩子都不一定懷得上了。
秦杓餘光一瞟,見安逍喪眉搭眼的,不開心,大手握住他的手,晃了好幾下:“現在想這些幹嘛呢,以後要有的都會有的,當務之急多賺錢,把你吃胖養成小豬。”
安逍擡頭看比他高一個半頭的男人一眼,腮幫子微鼓:“不要變成豬,我要長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