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意便出了客棧,慢悠悠地在街上到處閑逛。
鎮上早上出攤賣早點的人還不少,偶爾有幾家賣飾品的小攤子,賣的飾品也是一般材質的,不是特别貴重,但勝在樣式不錯,打造飾品的人心靈手巧的很,不值錢的玉料被他用幾種顔色拼接在一起,一下子變得漂亮不少。
李意在其中一個攤子面前停了下來,拿起一枚耳釘瞧了瞧。
攤主最近生意不太好,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來彩鈴鎮的江湖俠客,世家公子少了許多,本地人家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飾品,也不會上他這裡來買,他手裡有好一些貨沒有沒賣出去,最近生計都成為問題了,可把他給愁到了。
正盤算着自己要不要出去找一份工做做,好歹還能賺一點錢。擡頭便看見一位長相極佳的男子站在自己的攤位面前,手裡舉起一枚乳白色的耳釘看。
那隻手比耳釘還要白上幾分。
身上穿的衣服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看上去柔軟順滑,沒有一絲褶皺,淺綠色,又好像有點白色,不是一般染坊能染出來的顔色。
至少他活了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人也見過不少,但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有氣質的人。
攤主幾乎是瞬間判斷,這人絕對不是普通的世家公子,身份應當極為尊貴,不單單有錢,更有地位,這樣的人随便撒下一點點恩澤幾乎就是他大半輩子的财富。攤主立馬端正姿态,微笑着熱情道:“這位公子可是想買耳釘,我這裡還有其他好幾種款式和顔色的,都拿出來給您瞧瞧?”
李意倒不是想買耳釘,他隻是好奇古代的耳釘跟現代的有什麼區别,好像要重一點,他想了想問道:“可有手鍊之類的飾品?”
攤主一聽,立馬點頭道:“有的,這邊都是手鍊,男女都有”,他用手指了指最邊上的區域。
李意走過去看了看,各種款式都有,有一些還刻着各種花類,看起來都很精緻,不過在李意看來還差了一點感覺,沒有很能驚豔他。
攤主見這位公子沒有很感興趣,似乎并不是很滿意面前的飾品,他從攤位下面拿出三個盒子,對他說道:“公子,如果不滿意那些,這裡還有幾個剛到的貨,模樣也是最新穎的。”
攤主一個個打開,李意的視線被其中一個吸引住了。
那是一條由一顆顆純白的玉珠串起來的手鍊,李意看不出來玉珠是什麼材質的,但摸起來冰冰涼涼的,并不硌手,模樣很簡單,李意覺得陳言苼戴着應該會很好看,不過這好像是女式手鍊?
李意帶在自己的手腕上,手鍊襯着自己的手腕有種精緻的脆弱感,還挺好看的,覺得自己也挺适合。他對攤主說道:“我就要這條了,不用找了”,說完,他就放了一錠銀子在攤位上,足以買下他整個攤子。
攤主見狀大喜,連連感謝:“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李意美滋滋地往客棧方向走去,心裡暗暗想道:有錢真好。
路上他又買了幾樣聞起來特别香的早點,姿态悠閑,完全看不出他出門是有事要辦。
出門在外,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當做一場旅遊,李意奉行,及時行樂四字。
免得到時候沒完成任務死了,還遺憾自己最後的時光過的不好。
回到客棧,陳言苼和陳三已經起床,兩人坐在大堂裡靠窗的位置上正在說些什麼,見他來了就不再說話了。
李意走進他二人時,陳言苼便帶着淺笑詢問道:“葉兄,一大早這是去哪了?”
此刻太陽初升,陽光不強烈,如同一池波光灑在陳言苼的肩膀上,陳言苼沒有将頭發完全束起來,而是用一根玉簪挽些許頭發,盡數披在身後,有幾縷發絲落在了前面,順着臉側緩緩垂落在胸前。
清秀美人,賞心悅目。
李意搖了搖自己手上提着的早點,眼裡帶着笑意,語氣輕松,好似兩人是多年好友,他說道:“出去轉了圈,買了些早點。”
陳三接過李意手中的早點,去找店小二拿盤子裝盤,又讓店家上一些招牌早點。
陳言苼笑問:“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還暈嗎,早知道我們應該走水路。”
他指的是昨天坐一天馬車,李意暈車的事情,他是真的沒想到李意會暈馬車。
李意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走水路多麻煩,還要耗費大半個月的時間,就坐馬車就行了。”
随着李意手的擺動,衣袖順着手腕落下來幾寸,陳言苼便注意到淺綠色衣袖中那一抹白色,是一串白色的手鍊,戴在李意手上,添了幾分貴氣。
一時之間,陳言苼竟覺得這是難見的美景,很想将其畫下來。
回過神來,陳言苼便略感歉意道:“抱歉,我沒想到你會暈車,是我考慮不周了。”
李意絲毫不在意,他一個大老爺們,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他直接讓陳言苼不要在意這些,他并不介意。
“對了,這裡離望月涯還有多遠?”李意問道。
陳言苼回答:“如果坐馬車的話,大概還有兩天時間才到。”
李意點了點頭,雖然理解馬車是古代常見的交通工具,但他還是要感慨一下現代文明社會發展有多快,如果坐高鐵,這點路程不出一天就到了。
可惜他沒學過其中的訣竅,沒辦法教給他們,隻能看他們慢慢探索了。
不過這個世界有輕功的設定,最後肯定跟現代不一樣。
李意胡思亂想着,陳言苼也沒有吭聲,兩人就這樣坐在一張桌子前,偶有一陣微風吹過,微微掀起兩人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