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做李兄的男子“哈哈”一笑,手中舉起一杯酒,從座位上站起來,對着言不琦說:“城主大人,我這人喝醉了就喜歡找人打一架,這酒也喝過了,在下戰意正濃,希望在這宴會上挑戰一個人,還望城主大人應允”。
言不琦聽見好像有些為難,轉過身看向身後男子。
這一舉動讓所有人對于這位坐在高位的男子越發好奇起來,紛紛猜測這人是誰,無妄城雖小但也是一城,在方圓百裡沒有人的地位能高過無妄城城主。這人能讓無妄城城主對他言聽計從,說話都要看他的臉色。
葉、陳、花、盛,還是蘇......
不管是這五姓中哪一姓,都不是他們可以輕易得罪的存在。
蘇涵玉懶洋洋地靠在椅子扶手上,一手支着腦袋,随意道:“可以”。
言不琦得到回應,放下心來便對那人說:“宴會之上,可随意挑戰,但需經對方同意,若對方不同意,不可死纏爛打”。
“哈哈哈哈,自然”,那人神情倨傲,目光穿過整個宴會上的人,最後停在最前面那一抹張揚的紅色上,嘴角勾出一笑:
“我想挑戰的人是”
“顔、憐!”
衆人嘩然,目光紛紛移向紅衣俊美少年。彼時,顔憐正在跟謝問拌嘴,内容如下:
顔憐見謝問沒有動過一口桌上的食物,酒都未喝一口,嗤笑道:“來宴會不吃東西,不喝酒,謝問你是不是腦子不好?”。
實際上他更想說“你是不是有病”。
正常人聽見顔憐這句話都會生氣,更有甚者可能會直接動手。但謝問不會,他面色不變,依舊淡然入水,眉眼帶着淡淡疏離,他聽見顔憐的挑釁,并不理睬,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殊不知他這副高高挂起的姿态最讓顔憐生氣,顯得他像跳梁小醜一樣,他更加不開心了。
顔憐面色冷了下來,不甘心地繼續挑釁道:“謝問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這次我一定讓你一敗塗地”。
這次謝問倒是回話了,卻将顔憐氣個半死。
他說:“你打不過我”。
簡簡單單五個字,嘲諷意味十足。
“你找死——”
顔憐拳頭都握緊了,正想給謝問一拳,卻突然發現四周安靜極了,轉頭一看,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其中有一個人站起來,眼睛冒火地盯着他。
顔憐慢半拍地松開手,剛才他跟謝問說話太入神了,并沒有聽見剛才大家說的話。
就這樣僵持了一小會兒,終于有人開口了:
“沒想到顔少俠和謝少俠關系還挺好啊......”
方才顔憐說話聲音不大,隻有謝問能聽見。衆人隻能看見顔憐同謝問說話,兩人靠得很近,已經超過正常的交流範圍了。
這人話一出,就有幾個人附和:
“兩位都是年少成才,自然志趣相投”
“是啊是啊”
是什麼是,顔憐聽的臉都綠了,剛才他明明想要看謝問出醜,想揍他來着。什麼時候就志趣相投了?!他這輩子都不會跟他志趣相投,做朋友就更不可能了。偏偏他們你一言我一嘴的,顔憐根本插不上話。
旁邊的謝問還在這時候輕笑一聲,傳到他耳朵裡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顔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剛才說挑戰顔憐的男人見顔憐根本不搭理自己,覺得他是看不起自己,心裡越發不忿,他說道:“顔憐,你少看不起人!”
顔憐皺了皺眉看向說話的人,說:“閣下是誰?我什麼時候看不起你了?”
男人聽他這麼解釋,心裡卻沒有半分舒心,反而快要氣炸了:“你居然說不認識我?!”
顔憐對這人是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
在他另一邊的人見顔憐臉上的迷茫不像是作假,便小聲提醒他:
“三年前,晏家酒會,跟你搶紅球的那位”。
這麼一說顔憐就有印象了,他從記憶中搜索一番,隻能想起一個大概,他遲疑說道:“你就是那個使劍像菜刀的那位風峽谷弟子?”
此言一出,場上有人憋不住發出笑聲。
關鍵是顔憐說話不帶一絲嘲諷,是真的想得到解答的姿态。
男人氣得臉都紅了,手指指着他:“你、你、你”。
顔憐不以為意,擺擺手:“别拿手指指着我,你叫我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