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對這件事情存有疑慮,不如直接去找大長老對峙”李意假裝好心建議道。
“這”衆長老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在一起讨論許久才派一個人出來說:“好,就依照葉瑄城主的話,請大長老自證清白”。
陳言苼目光移向大長老府,目光有些恍惚。
整個大長老府已經被玥城軍團團圍住,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言苼,走吧”李意叫住陳言苼。
陳言苼看向他點點頭,讓士兵打開府門,率先和李意走了進去。
大長老府的建築規模僅次于城主府,氣勢磅礴,規模宏大。
這也象征了主人在玥城幾代争來的榮耀。
陳言苼一步一步往大堂裡走去。
而大長老就端坐在主位,雙目緊閉,神态自若,手中拿着一株佛珠,一下一下撥弄着。似乎對來人并不關心。
陳言苼踏進門檻,目光鎖定在大長老身上,來時他試想過許多見到他的場景,他可能會失控,會難過,會切斯底裡地吼叫。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可這一天真的到來後,他驚訝于自己的平淡。
他道:“大長老,我回來了”。
大長老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清明,看陳言苼的目光是從未有過的冷漠和狠絕。
佛珠輕叩。
他說:“成王敗寇,城主既已知曉所有真相,又為何還要來走一遭”。
陳言苼身後衆人嘩然。
他竟然直接認了。
李意都有點始料不及,本以為還要掙紮一番,費許多功夫才能讓他認罪。
陳言苼卻不意外他承認,隻是問道:“我隻是想知道,為什麼?”
豈料大長老冷笑一聲,随後用冰冷的語調說:“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哈哈哈哈,當然是為了無上的權力啊,我為玥城做了這麼多事,陳槿說撤權就撤權,說什麼為了我好,讓我好好休息,全都是扯謊。我喜歡的女人,就因為他是城主,便一心向往他。”
陳槿是陳言苼的祖父,上上一任玥城城主。
“你陳家不過仗着昔日祖上的從龍之功才能穩穩坐上這位子”
“玥城城主他陳槿坐得,你陳言苼坐得,我也坐得”
他一字一句地說着,訴說着自己多年的怨念。
陳言苼沉默地聽着。
身後的衆長老似乎被大長老狀似瘋癫的狀态吓到了,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止他。
李意心中詫異,這樣看來大長老從一開始就想着算計陳言苼,他一直以為是盛澤故意挑撥,盛澤在其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那陳苑呢,阿姐她是你的親孫女,你為什麼要害她?”
大長老眼底閃過一絲痛心,轉瞬即逝,他道:“成大事者,從來都是要流血犧牲的,怪就怪在她不肯聽我話,非要一心護着你”,他盯着陳言苼一字一句道:“陳言苼,你記住,她是因為你死的”。
當初他讓陳苑誣告陳言苼非禮她、強迫她,從而敗壞陳言苼的名聲,自己再去質問陳言苼,他非常清楚陳言苼的性子,百口莫辯之下,會同意他所有的要求。借此他趁機就可以拿到玥城管理權,屆時他再一步一步逼死陳言苼,玥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隻可惜,這個孫女不聽話,把陳言苼當做親弟弟,還要告訴陳言苼真相。
所以她不能留。
陳言苼隻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冷到他每一寸皮肉,透進去,寖入到骨頭縫裡。
好冷。
“老匹夫,别為你的懦弱找借口”
耳邊一道清澈帶着譏諷的聲音響起,令陳言苼渾身一陣,他錯愕轉頭。
李意眼中帶着輕蔑、漫不經心,說話嘲諷:“你從來都不是成大事者,你懦弱、卑鄙、無知,隻會用一位無辜的女子,達成你肮髒下賤的目的。你知道陳言苼向來遵守禮節、尊敬長輩,你才能用你一把年紀的借口,逼迫他交出玥城管理權”。
“你就像陰溝裡的蛇鼠,躲在暗無天日的巢穴中,窺視别人”
“你胡說!”大長老死死瞪着李意,嘴裡惡毒地說:“都是因為你,如果你不出現,這一切明明都是好好的,我可以坐上玥城城主的位子,我明明可以成功的......”
他神情恍惚,好像在看李意,又好像不是。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着,之前原本對他尊敬有加的長老們一個個回避他的視線,生怕跟他扯上關系。
“哈哈哈哈哈,陳言苼!”他最後将矛頭指向陳言苼。
李意頓感不妙,生怕他下一秒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正準備拉住陳言苼,卻還是晚了。
“陳言苼,你根本不配做這個玥城城主,你看看那些人,有幾個是尊敬你的,不過都和我一樣看着你好欺負罷,今日是我,來日也可能是别人!”他手指一指衆長老,好幾個長老都被他這發瘋的狀态下到了,更心驚他說的話。
連忙向陳言苼表忠心:“城主大人,我對您是忠心耿耿,絕無半點謀反之心,您不要誤聽讒言啊”
“是啊是啊,大長老擺明了是要拖人下水,您可千萬不要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