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澤雖然已經做好萬全準備,但始終心中覺得有問題。不說自己的計劃要往後推遲,就連原本商量好的盟友都反水。
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阻礙着自己,使自己的計劃無法實施。
他閉目思索,将所有事情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從玥城閣會,到暗中飼養毒人的基地被毀,再到永安城明月閣,現在慕容城主謀反......
這一樁樁一件件看似并沒有什麼聯系,但總有一道若有似無的身影貫穿着一切。
下一刻盛澤睜開眼,冷冷吐出一個名字:
“葉瑄”
是他的出現導緻整個局勢全崩。他本不該出現在玥城閣會上,他應該在在琉璃城,應該癡迷煉丹之術,為何會突然出現在玥城閣會上,又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助陳言苼。
盛澤眼底劃過一絲冷意,他的手輕扣桌子三下。
房間裡悄無聲息出現一道人影。
“告訴那個人,如果能除掉葉瑄,就能得到他想要的”
人影又無聲無息退下。
盛澤偏頭,盯着快要燃盡的紅燭,火焰一點一點變小,紅淚不斷留下。
倒是想看看,葉瑄的解毒丹能不能再救他自己的命。
——
顔憐跟謝問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入花子清的住所,其中艱險不足道也。
兩人不敢明目張膽走着,走路帶着輕功,腳步聲幾乎聽不見,飛快地穿梭在一個個相同的房間。
顔憐怎麼也沒想到,慕容城主居然将自己的住所更侍女的房間修的一模一樣,他們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哪個是她的房間,隻好一間一間的找。
此間高手如雲,不乏有深藏不露且從未揚名之人,顔憐自認如果打起來自己并不一定全身而退,哪怕加上謝問都不能。
所以這次隻能智取,不能莽撞。
此時,花子清在其中一間房間中,屏退了周圍伺候的侍女,獨自一人在鏡子前将頭上繁雜的裝飾品卸下來。
拔下最後一根簪子,三千青絲傾瀉而下。
她面無表情盯着鏡子。
鏡中人很美,肅殺之美。
隻是右眼角有一顆小小的紅痣,給這份美添上了妩媚,不那麼端重。
鏡子旁邊有一個架子,上面平放這一把劍。
劍身漆黑纖細,是女子之劍,當初花子清就是用這把劍一步一步拿到慕容城主的位置。
嗜血,屠殺。
忽然,一道微弱的銀光一閃。
花子清瞬間反應過來,抽出劍,往身旁一擋。
铛——
兵刃相接。
花子清不認識這人的臉,卻知曉這人的劍,寒氣逼人。
借着力道,她迅速向一旁閃去。
兩人拉開距離,外頭也傳來打鬥的聲音,是謝問與保護花子清的人打起來了。
“顔憐!”花子清在這種時候依舊鎮定自若,絲毫不懼危險,看着顔憐的眼神,帶着冷淡與無情。
顔憐不欲與她糾纏,正想快速結果了她,握着霜雪劍剛想向她刺過去。就聽見花子清不緊不慢說:“我與陳言苼有交易”。
霜雪劍堪堪停在花子清脖頸前,隻要往前再移一些,必會見血。
“你騙我,言苼怎麼與你這樣的人有交易?”顔憐低沉的聲音響起。
話雖這麼說,但他的手始終沒有往前更近一步。
花子清知道自己賭對了,緩緩說道:“你先将劍收了”。
顔憐沒動。
花子清淡定自若:“梳妝台上,小匣子裡,有信物為證”。
顔憐将信将疑,說道:“你去,打開它,拿出來讓我看看”。
花子清聽後,沒有猶豫,徑直走了過去。顔憐也跟着她走過去,手中的劍分毫未動,依舊死死抵着她的脖子。
打開匣子,裡面是一根簪子,不等顔憐疑惑,花子清直接把簪子拿出來放桌上,再從匣子裡面扣出一塊木闆。
竟然有雙層,顔憐訝然。
這時,他已經看到裡面的東西了,一時間震驚無比。
裡面果然是陳言苼的東西。
赤羽珠。
此珠跟尋常珍珠一般大小,通紅如血,且上面被刻了一個小小的“陳”字。
顔憐之所以震驚是因為此物是言苼特意尋來的,作為信物,一共三顆,且世間罕有,極難得到,這才能拿來做信物。
陳言苼隻給他信任之人,若是日後遇見麻煩變可就此物尋求玥城幫助。
顔憐之所以知道,不過是因為他自己也有一顆。
他平時行走江湖,仇家太多,稍不留神就會身受重傷。為了顔憐受傷的時候能夠得到救治,陳言苼便給了他一顆,他可憑此在任何地方得到陳氏幫助。
剩下的兩顆陳言苼一直未給出去。
隻是這慕容城主怎麼會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