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去了這個小院子的地窖,這裡的地窖比在玄靈城北側買的那個院子的地窖更大,裡邊兒有很多的法陣拘着魂。
“這裡的人有點兒眼熟。”符歸煥有些記不清楚了。
“是前幾年玄靈城失蹤的人。”路長甯道。
“長甯哥,你多大了?”符歸煥感覺這個人對他挺好。
“我一百歲整。”
“跟我哥一樣大呀!”符歸煥傻乎乎的說,完全沒有注意到路長甯眼中閃過的一絲懷念。
“那你多大?”
“我今年才二十多歲。”
“原來如此。”他被關了幾十年了,都不知道他有了一個弟弟。
兩人在隊伍的後面竊竊私語,前面的人在打探消息。
“我們再往裡邊兒走一點吧,這些法陣不足為懼,而且這外邊兒的人都隻是被拘束起來了,看來還沒顧得上處理他們,出來的時候再帶他們。”鳳千淩道。
“淩哥,你不是說我小姨是被那種類似于木偶線的東西控制了嗎?那其他的傀儡呢?”
“其他的不行了,都隻剩一具空殼了,煉魂是為了讓魂魄為他們所用,以他們為主,得到他們的允許也可以回到身軀,進行生前的活動或者是重複活動,所以說平常來看他們和正常人無異。但是改變不了他們的身體和魂魄真正的分離了,隻能像是穿衣服一樣,在裡面躲着。”
“那他們呢?”符歸煥看着莊蝶他們。
“你這理論知識怎麼還沒有我了解的多?”鳳千淩有些無語,“進入鬼将之後,他們就不會再懼怕太陽了。”
“這裡應該是最深的地方了。”莊蝶道。
謝必安敲了敲石壁。
“空的。裡面還有空間。”
鳳千淩直接出手擊碎了石壁,裡面是一個專門的大法陣。
“就是這裡,我們之前也是被拘在這裡的。”路長甯道。
“這個是我小姨的七情六欲嗎?”符歸煥看着一個石台子上面擺着一個透明的瓶子,瓶子裡面是五顔六色的光球。
“嗯。”鳳千淩把那個瓶子打碎,然後将七情六欲還給了畫寂。
“多謝。”畫寂取下了臉上的面具,“我是顧畫婧。”
“小姨,你好了。”符歸煥十分激動。
“謝謝小煥。”顧畫婧摸了摸他的頭。
“這剩下還有這麼多的鬼将,他在仙宮的身份可有人知道?”鳳千淩看了一下其他的法陣。
“我知道,聽說是什麼二長老。”顧畫婧道,“城主府自認待他不薄,但是他一心想當城主,說實話她也不是歸順,不過是合作罷了,他隻是一個試毒的人,學了他們的邪術,為他們做事,他們實現他的願望。”
“一共有幾個長老?”
“應該是五六個吧,他們都沒有怎麼聯系過。”顧畫婧了解的也不是很多。
“莊蝶,你帶她去休息吧,長甯和我們去城主府就行了。”鳳千淩道,“要是找不到什麼地方落腳的話,鎏沣樓幽冥閣還有寒燚宮,随便找個地方都可以。”
“好。”
路長甯越靠近城主府越不安。
“有什麼好慌的?該來的總是要來的。”鳳千淩拍了拍他的肩膀,“難道真的能一世不見嗎?你舍得?”
“我舍不得。”
“這不就對了,有什麼事兒還有我給你扛着。”鳳千淩搭着他的肩膀。
“對了,他們的記憶還能恢複嗎?”路長甯問道。
“恢複不了了,你之所以有記憶,怕是多虧了你身上的白澤,不過他很虛弱,閑了把它放出來,我給他看看。”鳳千淩其實也沒有想到,他們認識的這個白澤居然比他們來的還早,甚至簽訂了契約。
“他是我撿的,當初受的傷很嚴重,幾乎都快沒命了,我知道他是白澤之後就簽訂了契約,白澤一族是瑞獸,擅長醫人救世,然後争取了他的意見才簽訂契約。”
“原來如此,等他醒了可以好好問問,這“重傷”可是有些蹊跷。”鳳千淩身上彌漫着一股冷氣壓。
符歸煥靜靜的站在他們旁邊聽着,但是聽不進去,也不知道他爹娘和他哥哥現在怎麼樣了。
黑白無常離他們倆有點兒遠。
“他身上那冷空氣都快凍死我了。”範無咎揪着謝必安的袖子,離開了小院子,他們就換成了正常的衣袍,一藍衣一紫袍,高帽子也沒有了,他們之所以那麼裝束就是因為人們的潛意識裡邊兒的黑白無常就是這個樣子,一般是去受惡人的時候才這麼裝束,因為那個樣子他們害怕。平時也就随意穿搭,但是同樣裝束的也可能不是他們倆,新手害怕會買同款來起到震懾作用。
“哪能凍得死你。”
“這不是誇張一下嘛。”
“你說他為什麼不直接殺回去?”
“你管那麼多幹嘛,他好不容易放縱一回,這個時間是最合适的,雖然那個人掌握了仙界不少權利,但是實際上不能動的人還是不能動,說白了就是一群烏合之衆,據上次發火差不多億年了,總得往後看,再想要真正長久的太平就得殺雞儆猴。”
“又是一個要被開刀的。”
前後四個人各自說各自的,居然互不幹涉,還莫名其妙的和諧。
“這裡也挺繁華的,你們閑來無事也可以轉一轉,要是缺錢就去幽冥閣取上一些,回去别忘了給你們的鬼王帶一點兒,不然又要控訴說我偏心。”
黑白無常看着繁華的街道,繁華是眼前的繁華,私底下卻不知是怎樣的陰暗。
“這麼想來還不如咱們地下。”黑無常當然了解自己搭檔的想法。
“現代化的鬼界可是不一樣啊,聽說冥界的建設也差不多了,生死簿都晉級了。”
“到了。”符歸煥看着眼前金碧輝煌的府邸,莫名其妙的有些懷念。
一行人進了門,府裡人煙稀少,零零散散的人都是他不認識的人。
“何人擅闖城主府?”迎面來了一個中年人。
“你是這裡的人?”路長甯問那個中年人。
“那是自然,我可是這裡的管家。”
“幹了多少年了?”
“老夫在這裡可是有些年頭了,大公子都是我看着出生的。”
“我呸!你連我都不認識,怎麼好意思張嘴?”符歸煥真的是很想抽他。
“你倒說說你是誰?”那中年人還是很神氣的樣子。
“怎麼你就不知道這裡還有個二公子?”
“你,你是二公子!”那個中年人有些慌了。
“怎麼你連我都不認識?”路長甯也添一把火。
“大公子二公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小人不是有意的,隻是被副城主叫過來的。要怪都怪副城主,都怪副城主。”
“那你知道副城主最近都愛去什麼地方嗎?就是府内的。”鳳千淩看着他那慫樣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知道,我知道,從前一陣子開始,他就經常去地牢。”
“滾吧!”符歸煥臉色黑了黑,“我帶你們去地牢。”
沒一會兒就到地牢了,比起那個小别院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沒有來過你家地牢嗎?”鳳千淩看他的樣子十分無語。
“地牢一般歸副城主管,我知道位置,但是我沒有怎麼來過,小時候玩兒的時候來過一趟,當時還不是這個樣子……”
黑洞洞的地牢裡,到處都是血迹,還有鍊子,他們去的時候,那些鍊子上還捆着人,符歸煥認出來了,那些都是原來的家仆,甚至還有一些人他都沒有見過,怕是城裡的百姓,林林總總加起來,差不多有幾十個人。
“把他們放下來吧,這些人估計就是幾個月之前的,差不多是你離家的時候,應該是很久之前就動手了,陰差陽錯的你走了,不然這裡也有你的一席之地。”鳳千淩調侃他。
“那我還不如不走呢。”符歸煥都快哭了。
“你要是不走,我們怎麼來呢?”鳳千淩拍了拍他的肩膀,揮手斬斷了所有的鍊條,“這麼多人他都沒有處理呢,可能是被什麼事絆住腳了,所以這些人就是被鎖在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