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她目光移到快害羞到蜷縮成蝦子的人身上,想起醒時聽到的哭泣,莫名心梗:“你方才哭什麼?是覺得與我好過損了你的清白?”
這話問得很犀利,說是,明晃晃得罪了少主,要說不是,便又表明自己自願獻身、毫不自愛。
令月不知為何少主這樣質問,明明失了清白之身的是她,結果反倒又諷刺她不自愛。
聞商弦看着莫名又含淚啜泣、簌簌而下的人,心弦微動,語氣别扭地問道:“又哭什麼?”
小丫頭眨了眨眼,眨落一串淚花:“疼……”
“哪裡疼?”聞商弦不明所以,待看到對方抱着小腿挪了挪屁股,一臉難為情後才反應過來,将被子還給她,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無事多歇息。”
聞商弦穿好中衣下床。
“少主……”背後傳來弱弱的呼喊。
聞商弦心中冷笑,果然别有所圖,想借機糾纏一番。
“何事?”聞商弦轉頭,表情不耐煩。
令月對上她冷峻的表情有些發怵:“少主,我、我想……”
正在此時,外面傳來喧嚷。
“姑姑,你既然認定令月不會與人私通,那去看上一看也無妨,還是說姑姑也擔心……”
“住口!滿口胡言!”
“姑姑,到了,喏,令月就在裡面,這會兒指不定奸夫也在呢!”
略顯刻薄的聲音愈發近了。
聞商弦眼見小丫頭的臉唰得白了個度,不她反應,房門被氣勢洶洶地推開。
啧。
聞商弦微微側身遮擋住床上人的身形,凝眉擡眸,冷聲呵斥道:“放肆!”
來人下意識地一跪了一地。
其中最年長的女人驚詫道:“少主?!”
這人她不識得,聞商弦微微皺眉:“你是?”
柳姑姑臉色疲憊卻表情恭敬:“秉少主,奴是浣洗院的管事,奴有一小輩昨夜未歸,心中擔憂得緊,不得已來尋人”
說罷憤憤地瞪了一眼那語氣刻薄的女子,繼續道:“怪這蠢婢挑撥是非,四處聲張,帶這許多閑雜人等驚擾了少主清靜,請少主恕罪!”
聞商弦聞言冷哼一聲:“是該請罪!本少主難得尋得處清靜,卻被你等攪擾,一大早便吵吵嚷嚷,府中之人都這般沒規矩嗎?”
被柳姑姑指認的女子一臉惶恐:“少主恕罪?奴婢隻是擔心令月妹妹被人哄騙,才、才……”
剩下的狡辯的話全都湮滅在聞商弦冷冰冰的眼神下。
“本少主最讨厭在我面前搬弄是非、耍心眼子的人。”聞商弦負手而立,“流川。”
一身着褐色勁裝的女子從門外進來,恭敬地朝聞商弦颔首。
“扔出去府去。”
在大衍朝,被主家扔出府的家奴除了發賣到牙行,别無二路,且相當于有了污點,被買去清白人家的幾率大大減少。
流川冷漠地執行,不顧女子的哭喊掙紮,将人拖出府門,很快有人去處理。
屋裡瞬間安靜,餘下的人吓得大氣不敢喘,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行了,都滾出去!”聞商弦沒好氣地喝退衆人。
柳姑姑緩步退後,餘光瞥到床腳的繡鞋時,内心一震,心焦不已,又懾于少主餘威不敢妄動,隻得退下。
流川動作很快地回來複命。
聞商弦内心煩躁得很,隻想回自己院子補眠。
“你方才說想要什麼?跟流川說,隻要不過分,本少主可以允了你。”
說罷聞商弦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