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們騙走了村子裡面許多的人的錢！害得大家吃不飽穿不暖很長一段時間。”方雯笙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大，“然後自己卻畏罪自殺了！”

“我家好心把白楚生接過來，覺得孩子是無辜的，可偏偏她覺得她的媽媽們是被冤枉的，然後我父親又被查出來癌症，沒過多久就死了。”

“很早的時候就有人給白楚生算過命，說她命硬，專門克人的。”方雯笙無比真誠對段暮衍說，“我勸你還是離她遠一點吧！”

段暮衍神色複雜，她微微蹙着眉：“你說白楚生的兩位母親卷錢跑路了？”

“你們就這麼放心把錢交給她們嗎？”

方雯笙搖頭：“當時有村長做擔保，而且的确是賺了錢，大家才慢慢放下心的。”

“那自殺的消息又是誰通知你們的？”

“村長啊，他在村子裡面很久了，他和我們說，那兩個人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根本沒有什麼能力，就是騙我們上鈎的。”

段暮衍覺得好笑，她想想都知道是什麼原因：“不會是他覺得女性比他厲害，刻意抹黑的吧。”

“你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嗎？”段暮衍聳聳肩，她無所謂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她，反正我相信白楚生這就夠了。”

段暮衍說完就轉過身準備往回走，時間剛剛好，撞見到了推門出來的白楚生，她立刻笑起來，小跑過去：“你剛剛做什麼去了？”

“去了趟菜園，摘了個西瓜，吃不吃？”

“我想用勺子吃。”

白楚生壓根不理會小院外的方雯笙，她用水把西瓜洗幹淨，切成兩半，正好西瓜也不大，一人一半剛剛好。

等段暮衍把西瓜捧到手的時候方雯笙已經不在了，她接過勺子，把西瓜放在腿上用勺子挖了一大塊。

白楚生也不說話，更不問方才方雯笙同她說了什麼。

就硬憋着，也不見生氣。

這瓜裡面都籽少，段暮衍學着白楚生吐在地上，回頭用掃把掃起來。

“剛剛方雯笙來找我了，她和我說了一些事情。”

白楚生“嗯”了聲，又不說話了，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樣。

段暮衍彎下腰仔細查看了下白楚生的神情，心裡還是覺得不太對勁，她把西瓜放在桌子上，洗幹淨手走到白楚生面前，直接把人的臉捧在手上，強硬讓白楚生擡起頭：“你怎麼了？”

她的瞳孔很幹淨，幹淨到能夠清晰倒映出白楚生的面容，段暮衍對情緒很敏感，她靠近了眼前人：“在生氣嗎？”

“并沒有生氣。”白楚生還是這幅樣子，段暮衍卻越發懷疑起來，她肯定道，“你一定在生氣。”

“或者你不樂意我和那些人接觸。”段暮衍笑容擴大，她認真道，“方雯笙說你有兩個母親，簡直酷爆了。”

段暮衍緩緩蹲下來，她把頭靠在白楚生腿上：“他們都不信你，但我信你。白楚生，我是不會懷疑你的。”

白楚生垂下眼眸，她單手碰了下段暮衍的臉，将頭發往耳後别過去：“你和我才認識一天，就這麼信任我？”

“我當然會信任你，因為你養着我啊。”段暮衍蹭了下白楚生的手，她說，“既然你母親是同性戀人，你也不排斥兩個女生在一起喽。”

“嗯。”

段暮衍勾了下唇，随後她就收斂住笑意，仰起頭瞧着白楚生，她唇上的都是吃水果留下的汁液：“你好辛苦。”

她伸出手貼着白楚生的臉，随後白楚生可能覺得她蹲久了腿麻，雙手把她半拎了起來：“别蹲太久了。”

段暮衍站在白楚生腿中間，她深吸口氣，目光柔和瞧着她：“下午還要去地裡嗎？”

“去的。”白楚生給她整理了下衣服，然後又重新和段暮衍對視着，随後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把頭埋在了段暮衍身前。

段暮衍身子輕，她往前走了兩步，就差跪在白楚生腿上了，她輕仰起頭，雙手搭在白楚生的肩膀上，她問：“怎麼了？”

“方雯笙……我不喜歡她。”白楚生環抱住段暮衍，她手上用了勁，“我不喜歡這裡任何一個人。”

“任何一個人？”段暮衍呼吸緩緩放輕，她的胸腔起伏着，心髒也在跳動，“也不喜歡我嗎？”

“對你有好感。”白楚生抓住段暮衍想要動她頭發的手，随後她仰起頭，将段暮衍的手貼在臉上，她看着段暮衍輕輕揚起笑容，“喜歡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