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也葉離扛着宋知許走了許久,回到長安街,走進木屋。
“唉!”被扔到床上,宋知許猝不及防叫出聲。
他坐起身,便看到徐鄭在向自己招手,謝安在桌上寫着什麼。
“原來你醒了啊,我還以為你死了。能正大光明躺在怪物集合地睡覺,隻有你了吧?我就不該來救你,讓你死一次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卿也葉離将刀架在宋知許脖子上,距離靠近了些。
“你不會是怪物中派來的内奸吧?他們居然都沒傷害你?”
我說我不是,但确實是我引來的,你信嗎?
現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但這話還是沒說出口,宋知許正要解釋,徐鄭便跑來笑着推開那架在脖上冷漠無情的刀,他一邊将刀放回卿也葉離腰間收納袋,一邊打着圓場:“哎呀呀,行了,别吓知許哥了,知許哥都被吓到了!他好不容易才回來,沒遭受到危險已經很好啦!”
果然還是徐鄭最愛我。宋知許想着。
卿也葉離難得一笑,他靠近宋知許,嘲笑般拍拍宋知許的肩膀。
“我們目前見了算命師、花轎女子以及葉離口中所說的孩子,還差官郎的模樣,我「推測」,我們可以再去一趟東邊,去看看那口井。”
謝安再一次推了眼鏡,他總是給人一種心安的感覺,畢竟在其中,謝安年齡最大,最為沉穩,在現實世界又是一名警察。
警察叔叔總讓人舒心。
“對了,還有一事,我在木屋坍塌後進入一個石窟,我在裡面也看到一個小孩。”
宋知許說起這個孩子,語氣便變的溫和,“她讓我幫他找媽媽,說是她爸爸殺了她,我想了想覺得,可能是那花轎女子的孩子。”
“總之先去東邊查看,知許所說的孩子,我們再行調查。目前情況,還是先通關較好。”
這提議被全票通過,這些天耗費的心神太多,考慮大家,謝安建議休養一天,再繼續探索。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宋知許也打算好好休息休息。
這些天受過的傷、嘗過的痛,可能比自己這19年所經曆的還要豐富。
“知許哥,你可以給我變把刀嗎?”徐鄭剛吃完飯,嘴還沒擦幹淨,“我覺得我這種「輔助」在關鍵時刻還是得自保,不然你們帶着我這個拖油瓶多礙事啊!”
變!給他變!
徐鄭的模樣實在乖巧,雖然大不了多少,但宋知許十分享受當哥哥的快感。
他在現實世界中除了宅着打遊戲,就是去逗逗隔壁寝室偷摸養着的小貓,對可愛的動物、可愛的人沒有半點抵抗力。
看着徐鄭一臉滿足的模樣,宋知許鬼使神差地問:“徐鄭,你想家嗎?”
徐鄭方才還挺高興的,聽到此句,腦袋聳拉下來,他點點頭。
在這鬼地方,誰會不想家呢?
“還在上高中吧?”
“是的,知許哥,我在上高三。”
“以後想考個什麼大學呀?要不要來知許哥的大學上學啊?”
“知許哥,我們還能回去嗎?”
……
宋知許愣住,他看見徐鄭握緊又放開的拳頭,以及強擠出的笑容。
在這地方能不能活着都是問題,又怎麼還能談回到現實世界呢?
現實世界已經崩塌,是在所有獲得票卷來到這個世界的人共同見證的。
又怎麼還能回得去呢?
“那我們一起去到新世界,去看看那兒,好不好?”
徐鄭眼裡閃過一絲堅定,他重重點頭。
大家都要活下來呀。
“如果找到官郎,便是最後一戰了。”謝安換好衣服,沖着衆人笑了笑,。
他的語氣帶着些悲涼,就連眼神也肉眼可見出現猶豫。
“我的「推測」告訴我,有人會死,有人會活。如果我們中有人回不去了,希望大家都别忘記這幾天的共甘共死、共同應戰。”
是遺言嗎?
這一路打打殺殺、衆叛親離,所有都是未知。
新世界主人,沒有告訴任何信息,如果沒有「推測」,他們可能走不到這裡。
“如果殺掉他是唯一的通關方法,那我們可得好好保護那混蛋卿也葉離呀,他要是真能殺得了boss,後面通關的人也輕松不少啦。”
宋知許剛鄭重其事地說完,便欲哭無淚的嚷嚷道:“我的遊戲,我的卡片……”
死亡、複活,彼此循環。
就像一場遊戲,一場被精心策劃的遊戲。
如果有通關制,這一關将是最為簡單的。
離開木屋,四人一起走向東邊。
現在有了分配,兩輔一攻,宋知許在輔攻間瘋狂徘徊,最後未定。
徐鄭的異能可增加傷害,提高攻擊者的暴擊率,能量有限,十字架是能量蓄滿池,若十字架崩塌,能量也将消失。
謝安的異能為「推測」和「正義」,感官世界,審判罪惡。
倒也挺像他警察的身份,也難怪他會給自己第二異能取這樣的名字。
反正都有各自用途,也需要充分配合,打團戰,永遠是最燃的!
想到這兒宋知許不如免興奮起來,他想起iPad存檔的遊戲,就開始幻想自己一會兒應該如何展露風姿。
再次站在棺材邊,徐鄭差點被吓到,他指着那棺材結結巴巴的說:“它,它它它打開了!謝安哥它打開了!你不是「推測」要在一星期之後才會嗎!”
謝安眉頭緊皺,開口道:“看來時間提前,官郎和娘子要同棺相依了。你們還記得那首童謠嗎?花轎娘娘不哭泣,夫郎睜眼安撫你。”
“如果按之前所看,這個新世界從始至終就隻是那花轎娘娘怨氣所成嗎?”宋知許問。
卿也葉離搖搖頭,“不是一個,是千百個。封建陋習而造成的變相,讓百姓自食其果,變為詭異。但到現在他們依舊保持陋習,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卿也葉離的嘴,一如既往的毒。
宋知許想起在石窟和孩子通往洞口時,孩子告訴自己的話:
“哥哥,其實……我也不知道媽媽是誰,我記得媽媽上了花轎,我聽到那首童謠,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隻知道,我好像,并不乖。媽媽懇求過爸爸,但爸爸還是讓蜈蚣鑽進我的身體,我好痛。哥哥,你可以救救媽媽,救救我嗎?”
官郎已死,花轎娘娘曾是長安街上一普通女子,而算命師為搶風頭,編造謊言,獻祭女子,女子被獻祭之時,須蜈蚣進孔,千瘡百洞。
那是,女子已懷有身孕,知道被折磨緻死,讓蜈蚣嘗盡鮮血,才得以獻祭成功。
女子被帶到此處,共葬。
“滴!”卿也葉離埋下頭,他看着手機發來的消息,“哼”了聲。
“最諷刺的是什麼?我們的任務是要殺了她,殺了花轎娘娘。”
“而目的是-----還這條街一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