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北〉伸了個懶腰,一副慵懶的模樣,他睜開雙目,好奇的看着厭北。
“你是誰?”厭北問。
“我是你,你是我。”〈厭北〉笑了笑,他張開懷抱,踮起腳尖,“原來我長大這麼高啊!”
“你,我。”厭北看着面前的小矮子,單膝跪地,抱住了他。
隻感覺溫暖湧進全身,〈厭北〉揉了揉厭北的腦袋,玩弄着他的發絲。
〈厭北〉用小手慢慢撫摸着厭北的脊背,一張小臉在厭北的肩上摩擦,乖巧的閉上眼睛。
“我好想和長大的我多聊聊,但,你也需要面對自己的生活呀。”
“小矮子也要回去找屬于自己的饅頭和生活。”
“是呀~”
〈厭北〉語氣裡充滿不舍。
“厭北,我,一路順風。”〈厭北〉明明在消失,卻仍然是笑着的,“厭北,我,一路順風。”
“一路順風。”
“我。”
……
手壓着的宋知許不再動彈,他認命的閉上眼睛,現在的他沒有其他想法,隻求厭北可以給他一個痛快,或者讓他死的體面一點!
但厭北居然放他下來了,放下來了!
宋知許的身體痛的厲害,尤其是腿部,他以為厭北要把他活捉了帶回去慢慢折磨釋放自己變态的癖好。
但厭北居然抱他了?
媽耶。
“饅頭。”厭北将人放置在地上,檢查着身體的傷勢,隻悟下手太重,沒一塊好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饅頭?”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機會,現在還要好好感受這疼痛,宋知許生怕眼前的男人陰晴不定又再度發瘋動用異能傷害自己和卿也葉離,向後退了幾步,退到卿也葉離身邊。
宋知許一邊端詳着厭北的狀況,一邊用「療能」治愈卿也葉離的傷勢。
“你可以放心為他治療的。”厭北停住想要靠近的想法,解除了異空間的範圍限制,一瞬間,宋知許的療能功率釋放度都提高了兩個度,“我……”
“你很奇怪,先生。”宋知許的腿骨已斷,此時已是大汗淋漓。
宋知許沒發和厭北同等站立對話。
他将卿也葉離放置在自己的小腿上,想讓他舒服一些,但重物的刺激還是讓宋知許皺了皺眉。
太疼了……
“先生,你為什麼不殺我。”
一時間解釋不清,整個隊伍或許隻有自己解除了控制,重獲記憶,他不打算再打擾兩人的療傷,厭北決定去找些可以飽腹的食物帶給兩人。
他怕不是忘了宋知許可以随時喚取自己想要的食物。
在前段時間,其實厭北也看到了新世界主人出現。
那時,厭北嘗試關閉空間的入口,不料還是晚了一步。
而且厭北也不可能和新世界主人抗衡。
厭北可以清晰的聽見新世界主人和宋知許的對話,也能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但自己無論如何呼喊,宋知許都看不到、聽不着。
自己應該是在空間的夾層之種。
這厭北都沒啥慌的,還在一邊起哄讓新世界主人多給他的發小出難。
表情要多賤有多賤!
直到新世界主人将手放進宋知許的嘴裡,還嘀嘀咕咕地說什麼要找到那顆「共鳴」,厭北才有了些慌張,但他并未在表情上流露任何情緒。
還好無事。
還好這個新世界主人有潔癖并不想去接觸那個融化在肚子裡和血水融合的東西。
在後面,新世界主人喂宋知許的那東西,和那天厭北喂宋知許的東西很像,隻不過對于新世界主人的那個,厭北的顯得能量比較小,靈氣比較弱。
它與自己的那個在緩慢融合。
厭北的心口不由得刺痛。
一步一步靠近,卻在宋知許落入水鏡時,也一同掉落。
再後來……不記得了。
找到一些可以吃的果子,帶到原處時卿也葉離兩人已經不見了,也是,這麼好的逃跑計劃,宋知許怎麼可能會乖乖待在原地?
厭北咬了口果子,将剩餘的丢掉地上,開始用「共鳴」尋找那人的蹤迹。
“葉離,你的身體還需要養養。”
宋知許拉着小推車,卿也葉離就在車上躺着。
“我的腿已經差不多了,倒是你。”
“嗯……”卿也葉離捂着胸口,輕輕咳嗽了聲,又沉沉睡去。
這一次的打擊給卿也葉離的身體帶來了不可消除的傷害,就算是「療能」治愈,也沒能完全磨滅厭北給予他的異能傷害。
宋知許身上有「共鳴」加持,使厭北不能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但卿也葉離不同。
他在自己瀕危時都想着自己的夥伴,宋知許又何嘗不願意為他能夠重獲健康而努力呢?
推着車來到一顆參天大樹下,樹的樁和學校的黑闆一樣粗。
宋知許已經很累了,腿部又開始隐隐作痛,隻能說厭北的攻擊太過猛烈,「療能」也不能完全治愈。
宋知許去看了下卿也葉離,見他沒有任何異樣,又去到樹下撫摸着樹粗糙的外表,一切都是那麼和諧。
“宋知許,卿也葉離。”
宋知許猛的回過頭,手上喚出一把匕首,朝卿也葉離那邊慢慢移步。
一個男人停靠在卿也葉離身邊,用手向他伸近,宋知許将匕首在男人手心劃了一道,示意他滾遠點。
男人沒有生氣。
看起來也沒有敵意。
“你是?”
“「推測」的異能者,謝安。”謝安擡頭看向宋知許,眼神莫名……慈祥?
“被卷入憶島,你們果然什麼都忘了。”謝安用手撫了撫下巴,眼神銳利起來,“又一個自相殘殺。”
“憶島?自相殘殺?”
謝安點點頭,他用發帶束起原先有些淩亂的頭發,多了些鄭重,“我們之前是隊友,被送到這裡,可以理解嗎?”
“我們?包括那個黑發藍眼?藍眼中有個藍顔色更深的十字架的家夥?”宋知許指着還在昏睡中的卿也葉離,諷刺地笑道:“我可不認為他是我們的朋友。”
“厭北的能力并不弱,為什麼沒殺掉你們?”
“他說,「共鳴」,總之,我不清楚,我也不打算相信你們所謂的隊友論。”
謝安聽完又想起在哀怨酒店厭北和自己訴說的有關「共鳴」的信息,是因為擊打啟用了雙方「共鳴」的吸引力嗎?畢竟這層羁絆他們始終在身。
所以,厭北也想起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