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間漫遊,隻有水鏡和腳接觸發出的“滴滴答答”聲,謝安感覺不安,老是覺得背後涼意很甚,似乎有一雙眼睛。
這也證實了謝安的想法。
這個空間或許就是出去的關鍵。
如果能在這個空間出現,或許隻有那個「他」。
越走越遠,好像有變化,又好像一切都沒有改變,漸漸迷失方向的謝安終于升起一股說不上來的煩躁。
這個地方都是一樣的,分不清東南西北,就連自己要去什麼東西的目标也沒有,完全就是瞎走,恐怕在原地打轉都不知道。
“哈喽~謝安~”
這聲音……
謝安回過頭去,對上一雙灰色的眼。
那灰色的瞳孔沒有任何色彩,沒有高光,沒有波瀾,但它好像在笑,好像在用另一種方式表達想法和情緒。
隻露出了眼睛。
其他地方還是一樣,遮得嚴嚴實實。
謝安真想扯開面紗,看看「他」是何樣子。
“謝安~你很聰明哦。”
“要是我沒有猜錯,您在此處等候多時了。”
“呀!果然比小許許還聰明呢!我喜歡安!”新世界主人眼睛笑的閉上,在眼尾滿滿流出淚水,“我就喜歡聰明的你們!就喜歡!”
新世界主人身體飄在空中,在謝安身邊轉了轉去。
“不過,我的駐領差點把小許許打死了呢~”
新世界主人擡起謝安的下巴,讓他看着虛空的上方,上方的光亮慢慢浮現出一副人受重傷的樣子,最後消散。
“我好心疼,好心疼的呢~要不是我的「共鳴」,小許許就死了呢~”
“你的安排 ,不是嗎?”
新世界主人無所謂的搖搖腦袋,再次用含着笑意的聲線回答:“哎呀呀~這不是我找樂子嗎~畢竟你們忘掉一切傻傻呆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呢~所以我才會不去看外面的慘狀,來看你們的「自~相~殘~殺~」呀~”
謝安握緊拳頭。
“當然~後面還有大戲。”新世界主人突然冷靜下來,他朝謝安眨眨眼,“我可是給我的那個小首領說了些事,讓他……好好告訴小許許真相呢。”
“你要幹什麼?!”謝安邊說邊抓住新世界主人的鬥篷,将它扯了下來。
新世界主人就這麼完全暴露在空氣中,謝安看着他,不由得一驚。
“怎麼啦~謝安~”新世界主人除了眼睛一排有色,其他地方都是白色,“沒想到吧。”
“你……”
“我的駐領和小許許說過……”
“萬一,連人都不是呢?”
“他們會殺了你們,你們必須先下手為強!”空堅定地說,“你也看到了,當時那個男人把你們打的這麼嚴重!”
“那為何他不直接殺了我們?”
“因為「共鳴」。”空指了指宋知許的小腹,“相信他也是因為這裡無法攻擊才突然改變的吧?”
“也是。”宋知許捂着小腹,一臉錯愕,“這裡,有什麼?”
“這裡是我主人對「共鳴」,要是和他的「共鳴」夾雜,就會引起不小的能量!這樣擁有強大的能量!他就可以聯合你們淘汰其他人!最後再來淘汰你們!”
“你必須相信我!我有十足的證據!我也有你們所有的信息!”
空眼神很堅定,有一種不用質疑的威嚴,宋知許居然鬼使神差的萌發很多想法。
“我知道了。”
卿也葉離遠遠看着,衣擺被風吹的起伏不定,他在後期沒有看到厭北對宋知許做了什麼,但按照目前情況,如果連宋知許都相信了,那他也沒有理由不相信。
這個小人說的一切都對上了,除了和那幾個男人說的立意不同。
空再次轉化為那個飛在空中,小小的、肉肉的小精靈,他揮動胖乎乎的手臂,指向浮島最邊緣。
“去到那裡!小主人就可以和我的主人見面了!到時候,他一定有可以出去的辦法!”
“信号中斷了。”厭北看着消失的紅點,一開始是疑惑,再後慢慢變成了慌張,“「共鳴」……失效了?”
“是有人将它拿出來了?不,不,不可能,「共鳴」已經和饅頭融為一體了,不可能再拿出來,除非他自己……”
厭北不敢往深處想,他抓緊時間朝消失點原來的位置前行。
一路上都在奔跑,厭北顧不上其他,将「異空間」直接鎖定。
雖然現在「共鳴」破壞會損失他很多的能量,甚至在使用空間時心口還是會隐隐作痛,但他真的顧不上其他了。
是在石柱頂端。
厭北從空間出來,看到了破碎的石頭,便沒有其他線索。
但這石頭,光是顔色就不由得讓他想起了一位故人。
可以切換形态的第六世界駐領,是新世界主人的創造物,原本為半獸半人的廢品,卻因為覺醒異能而重新獲得了使用權。
原叫半滅獸,現在改名為時瘧,稱号---空。
“時瘧……”厭北咬着後槽牙,将拳頭握緊,“你踏馬……搶我人,還是在我這麼前面。”
厭北陰沉着臉,腦子嗡嗡響。
“迷惑人心嗎……在第六世界好多人被他搞慘了。”
厭北一個健步跳下石柱,在半空黑色鬥篷切換了他的原本衣物。
黑色鬥篷雖然寬大,但在風的吹動下還是隐隐約約看得着厭北的□□。
厭北沒管,穩穩落地,直接鎖定浮島邊緣,在「異空間」啟動後,毫不猶豫的鑽進空間。
“就是這裡了。”時瘧道,“我們跳進去。”
宋知許看着大霧彌漫的未知地區,有些猶豫。
“可以嗎?掉下去了,可就死了。”
宋知許擡手将花瓶丢進大霧,但花瓶又叛逆的彈了回來,正中宋知許的腦門。
還好花瓶不大,至少撞出了一個大包。
時瘧點點頭,“我知道掉下去必死無疑,但是隻有跳進去,才能進入真正的世界,你也看到了,大霧後,并不是空的。”
“這裡不是真正的世界?”卿也葉離冷漠地瞥了一眼時瘧,“行啊,你先跳一個試試?”
“這裡隻是一個虛像……得了,我馬上跳!你們,跟--上--來--”
厭北一到,幾人已經進入大霧,還是晚了一步。
他深吸一口氣,将鬥篷上的帽子蓋住自己的臉,裝作一副駐領的氣勢,又在另一個空間措不及防下跳了進去。
這一次,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