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害怕?我可沒說你會怎麼死,萬一死的很慘呢。”謝安抹去嘴角的血液,又劇烈咳嗽幾聲再繼續打趣,“哼?還真是不怕死?”
“……我現在可不想和你吵。”
謝安推推眼鏡,恢複了原有的一看就十分理性的表情。
“我說,他會殺了你。”
“他是誰?”
“知許。”
“你看,這就是我的主子。”時瘧指着面前的人笑道,“他便是這座樂園的主人!”
“為什麼不露面呢?”卿也葉離盯着新世界主人全副武裝的臉,吐槽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你說笑了。”「他」優雅的鞠了個躬,将時瘧喚到自己跟前,輕輕撫摸着時瘧的臉,“你辛苦了~将他們帶到這裡。”
“啊!不敢!您别打趣我了!”
時瘧明顯的慌張,他鞠躬鞠的更大幅度,一鞠完,就趕緊退回到宋知許身邊。
宋知許和卿也葉離以一種極為相似的表情看着「他」,站的老筆直了,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入□。
“二位光臨此地,甚是歡迎。如你們所見,你們喪失了部分記憶。”新世界主人不再夾着聲音,反倒帶這些悲傷。
“我也是來到此地的可憐人啊,那個叫時瘧的家夥,正是我的異能 。”
“你不應該是這裡的首領?”卿也葉離哼了聲,“怕是不可信啊,先生。”
“二位一路所遇的事都忐忑,不信任我是自然,但我有什麼理由欺騙于你呢?”新世界主人伸出手,那股神秘感在此刻放大,讓人不得不為之感歎,“我自然有能力讓你們信任于我,因為我所擁有的,可不是一點點的情報。”
“你是想動用異能?”宋知許向後退了一步,警惕的表情不禁讓「他」笑出了聲。
「他」自然的搖搖頭,聲音中帶着戲谑和笑意。
“就是握個手而已罷了,想動你們,在你們到來之時我就已經下手了呀~宋先生。”
這倒是。
“何況,宋先生現在與我共鳴,是很強大的存在呢。”
“「共鳴」?”卿也葉離捕捉到這一關鍵,在昏迷之時,他四肢無法動彈,他好像也聽到了「共鳴」這一詞的出現。
隻不過那時面對的是厭北。
“是的。”「他」湊近卿也葉離,一隻手點點宋知許的胸口,“就在這裡,它,就在這裡。”
宋知許的目光順着手向自己胸口看,那手所帶來的寒冷也慢慢滲透進皮膚,這讓宋知許不得不趕緊躲避寒冷的來源。
「他」沒有在意,隻是将手縮了回來,發出一聲輕笑。
“你身上好冷。”
“當然冷啊,宋先生。”
「他」将手套摘下,伸出來給宋知許看。
那雙手和人類無異,看起來還是充滿血色、富有彈性的。
但其上漂浮的寒氣就充斥着這人在接受着怎樣的寒冷。
“知道為什麼我隻能在空間行動,而不能出去直接将你們帶回嗎?”
“為什麼?”
「他」閉上眼,苦澀的表情讓人都忍不住心疼,宋知許打量着「他」,卿也葉離倒是事不關己的模樣,直接坐了下來。
“因為我已經死了,隻有在低溫環境下才能得到□□的保存,就像你們凍肉一樣,保鮮,不讓其腐爛。”
“……福爾馬林?”
“我可不用防腐劑。”
卿也葉離拉住宋知許的手向後退,「他」一直在步步逼近。
“我們為什麼沒有感受到你所說的寒冷?”
“你們當然沒事,不然也不能在這裡活這麼久了。我的肉身在另一個空間接受嚴寒,現在看到的,隻是一個投影罷了。”
“投影還有實體?我剛剛可是觸碰了你。”
「他」點點頭,轉過身開始介紹這這裡的一切,以及自己的經曆。
“這裡,是另一個樂園,與其說是你們的,還不如說……是我的世界。”
“我在這裡生存了上百年,肉身早已在一百三十年前就死的透透了,在此,就沒人來過,我一直和時瘧相伴。”
“怎麼樣?孤獨吧?”
“但是很幸運,神眷顧了我,神給了我一種強大的能量。就是你們現在所擁有的異能。”
“所以,我擁有了這個空間。”
“也擁有了時瘧。”
“我也有了重造自我的機會!”
“這意味着我的肉身有可能可以再度回複!”
“現實世界已經崩塌,在新世界主人沒有到來之際……”
“我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
“不能被任何人發現。”
新世界主人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着自己的苦楚,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歸結在另一個不存在的人身上。
在故事裡,「他」就是小綿羊,手無寸鐵之力,隻能通過躲藏來偷偷度日。
時瘧拉了拉宋知許的衣角,可憐巴巴看着他,這表情惹人憐愛。
“宋知許,你們在這裡會加高新世界主人發現主人的風險,所以你們必須離開!”
“問題是我們怎麼離開?你們有說嗎親愛的?”卿也葉離煩躁的看着正話不說,廢話一大堆的「他」,“你倒是賣上慘了,屁話真多。”
“離開的方法很簡單,殺了那兩個副本中人。”
「他」很有耐心。
“厭北和謝安?”
卿也葉離站了起來。
「他」笑着點點頭。
“是的,他們是這個世界瑕疵,是你們進入這個世界的原因所在,至少殺了他們,一切都會回歸正軌,你們可以活,我也可以安心在這裡重塑肉身。”
“說不定在未來,我們可以在新世界相遇。”
而此時,在另一側,空間的大門再次打開。
謝安從中跳出,子彈射中了時瘧的左臂。
再過後,厭北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他一步一步靠近宋知許,見宋知許喚出刀刃,也絲毫不害怕。
胸口抵上刀尖。
厭北将臉湊近宋知許。
“來啊,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