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也葉離在一邊看着厭北,眼神中是沒有任何掩藏的關心。
“我們想表達的,不是很清楚嗎?”葉子輕輕一笑,眼神中帶着些嘲諷,她被蒙住的那隻眼因興奮而滲出血液,“一些連同伴都會失去的「遊戲者」,還妄想在這世界生存下去,有的時候,仔細想想……”
“你們不覺得你們太天真了嗎?”/“你們不覺得你們太天真了嗎?”
葉子和珩河異口同聲說道,空氣瞬間安靜的可怕。
葉子抹掉臉頰上的血液,惡趣味的看着宋知許笑了笑。
“在未來,或許還會和他碰上呢?嗯……哼哼哼,是的。”
“他?”
卿也葉離雲裡霧裡地盯着葉子,謝安相同,隻有厭北剛剛清醒一點,開始撓腦袋上的尖角。
厭北突然發現,一經被發現,這個地方變得特别瘙癢,特别難受,它甚至代替了腹部隐隐約約的疼痛,來了個物理轉換。
尖角已經在蠢蠢欲動,大多是因為新世界主人的原因吧,是他讓它存在,生長的。
尖角地長出,意味着他也變成和時瘧一樣的存在-----------「他」的附屬品。
葉子輕輕晃晃腦袋,雙手背在身後,輕輕彎了些腰。
“不用在意太多,會相見的。”
宋知許眼眸動了動,看着「他」開始思考方才幾人嘀嘀咕咕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問題,方才他們說的自己是一句也聽不懂,離開「他」的懷抱後,又突然能聽懂似的。
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好像在等待「他」給自己解釋什麼一樣。
而「他」也發現了,無奈地揉揉宋知許的頭發,搖搖頭,表示這不是宋知許可以聽的。
而現在來看,分為兩個陣營,新世界主人,哦不!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以及謝安這一對,兩方由一方來設定規則及其它,而其中一方需要來完成所制定的任務。
或許,這個世界的終點不是終點,而是通往下一個母體世界的必經之路。
這個地方不知道有多少的世界、任務、終點、主人,但它們最後一定通往一個地方-------新世界。
“我們該走了。”
「他」牽起宋知許的手,葉子将珩河拉着。
葉子果然還是孩子,離開前也不忘挑釁階梯下的這幾個有些崩潰的大哥哥。
虛空之時就在面前,這一次的虛空之時範圍很大,大到直到宋知許幾人快踏上階梯平台之時才能看到他們。
而這一虛空之時,也徹底将他們都距離和位置隔開。
厭北望着,遲遲等不到宋知許的回眸。
但他知道,宋知許的回眸對他來說代表着什麼,隻要宋知許回頭,他就一定會制造空間去将他拉回來。
但随着宋知許的衣尾消失在空氣中,厭北都沒等到。
失落、無奈彙聚,厭北實在想不到他會變得如此冷漠,冷漠到就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施舍給他。
難道他們之間的那份共鳴真的被奪舍了嗎?
頭上的尖角又成長了,已經可以在頭發處看到它的存在了。
卿也葉離知道厭北是明白少女話中之意的,也就不想再打攪他,讓他的心更亂。
老實說,經曆一路颠簸,遇到的奇葩怪物和滲人異物也許多了,無論是每一次大獲全勝,還是每次僥幸逃生,都已經深刻在腦子裡。
本是幾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在這裡被捆綁成一個生死相連的團體,一開始是任務關系,而現在,彼此已經将彼此當成了親人。
現實的親人或許會成為NPC的形式出現在這裡,但也不是他們了。
對于厭北來說,從小到大,無論是接觸的時間還是彼此的照顧,都給對方造成一種說不出來的羁絆,說是羁絆,還不如說是一種磨滅不了的親情。
從原來的一個對列突然去到另一方,過的未免太快,現在還要接受未來和宋知許刀鋒相對的結果,無論是厭北還是謝安、卿也葉離都會有落差。
但謝安為此也感到自責,如果當時拉住宋知許,沒讓他踏上台階,或許就不會被傳送到其他地方,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宋知許沒有踏上去,卿也葉離和厭北就會在沙灘處死掉,永遠過不了那一關。
這本就是無解的,如果不獻出宋知許,那這輪就會死兩個人,謝安和宋知許去到下一層,沒有人阻止,就會被葉子和珩河殺掉。
這也印證了「他」所說的,以一換四。
就算不願意,又有什麼辦法,說明白了,就算是宋知許現在沒有在那邊,而現在遇到這樣的選擇題,他也會離開。
階梯消失,虛空之時除了面前這個,階梯之上的也消失了。
面前這個不知道通往哪裡,但極大概率是通往下一個世界。
厭北還沒從中釋放出來,感覺心裡壓抑着。
謝安拉着他,邁進虛空之時。
又是一陣強光,一睜眼已經到了下一個世界。
而這個世界,和現實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