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聲音一出現,宋知許便循聲而望,一個男人站在樓梯口。
“說曹操曹操到。”葉子想上前去将男人拉過來,不料被婉拒了,“抱歉,我有點潔癖,何況,你手上全是血,太髒了,還臭。”
葉子白了眼他後,男人徑直朝宋知許走來。
“這裡百年不見正常人,沒想到還能出個被「神」看上的東西。”
男人用指尖挑起宋知許的下巴,若有所思。
“不如就這樣,你和我一起,别幫任何人,這樣,或許還能再活個幾百年。”
“你是……?”
就是這麼快節奏,宋知許甚至不知道這個人到底什麼來曆時,男人就已經和他如此熟悉。
難不成,他也是上層中人?
男人聽完宋知許的話眨眨眼,甩了甩頭發,道:“任念年,上上上場遊戲活下來的選手,中立選手,所以不用被斬殺,現在啊……不過走個過程,這也得好好感謝我們每一屆主人的細-心-照-顧呢~”
任念年打了個響指,在空間中頓時出現一道「虛空之時」,任念年在走進之際回頭一看。
“宋知許,要跟我去看看嗎?”
「他」并沒有說什麼,目光依舊溫和。
「他」好像并不在意這些事,但好像又充滿惡意,這讓人判定不了。
但看現狀,應該是安全的。
宋知許被關在這裡也是無聊,還不如去看看。
跟着任念年進入虛空之時後,來到一處熟悉之地,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這裡不是「世界」中麼?
有些不解地看向任念年,任念年像是知道後續會發生什麼,還沒等那人問便解釋道:
“他們的遊戲,「他」的節目,而我,隻是為了讓每一個「他」更開心,所以帶着你,不過是加一檔子節目罷了。”
任念年邊走邊說,神情輕松,似乎隻是在叙述一件家常事。
見宋知許遲遲不說話,任念年道:“見你這樣,應該還能記起一些事吧。怎麼?想讓「他」覺得你被完全同化了?”
“是吧……記得,但又不記得,我能感受到我和那個叫厭北的家夥有強烈的羁絆,但我又什麼都記不清了。”
宋知許歎了口氣。
“那次遇到他,我的腹部突然疼的厲害,但沒表現出來。”
“正常。”任念年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當初衍也是這麼過來的。但你不同,你體内,還有其他未稀釋完的「共鳴」吧。”
“你和「他」很熟嗎?”
“當初我也是這麼帶着他,一步一步坐上這個位置,隻要是我所見證的,都會存在記憶中,不過,你是我見過最特殊的一個。”
宋知許歪着頭,眼神更加疑惑。
“哈哈,你給我的感覺更像是被保護着,如果這個位置必須讓人來坐,那個厭北會更合适。”任念年絲毫不拖拉,說出來的話也是那麼直抒胸臆,但也會引起别人的不滿。
任念年許是看出宋知許臉上的複雜,補充道:“我不想讓你登上這個位置,因為注定會死,我想你和我一起,當一個潇灑的見證者。”
“為什麼?”
任念年停下腳步,宋知許見他不走了,也停下看着他。
任念年碎發中藏着的那雙藍金異瞳似乎閃着小星星。
“因為,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很喜歡你哦。”
自打蘭天被擄走後,幾人的情況也變得複雜了些。
「南北」的存在被證實,幾人也必須有些什麼實際行動。
但忽明忽暗,能看到的,隻有在光下的事實。
“他的目的,不就是看笑話嗎?”謝安躺在沙發上,發帶早已不知所蹤,頭發懶散散地垂下,看他的樣子,也不打算管了,他點了根煙,繼續說:“或許,不應該是我們去尋找他,而是需要等待他。”
“也是,畢竟是遊戲,「他」不會讓我們等待太久,但也總要有開啟的方法。”厭北靠在沙發上,已經閉上雙眼開始準備小息一會,但嘴上依舊沒打算休息,“老人家就喜歡看熱鬧,隔壁兩條狗打架都要樂呵半天,還有什麼是「他」不喜歡看的。”
三人摸清思路,腦袋都清明了。
現在要做的,就是----------擺爛。
至少,要在臨死前,感受感受太陽吧。
一個人在奔跑
他大口喘着粗氣,視線開始模糊
他将手伸進了腹部
從裡面掏出個血淋淋的東西
那人大吼一聲
視線變黑了
他再次醒來
是在空間之中
這布置
倒是像曾經去過的地方
但他貌似很難受
不停地抓撓着自己
随後
他的頭頂
長出了一對紅色的尖角
再後來
出現了一個人
他冷漠地藐視這一切
甚至連自己身體的傷痕都不去處理
自己
他
都消失在黑暗之中
大半夜,從睡夢中驚醒,厭北抹了把汗,感覺身體一陣燥熱。
沖到衛生間抱着馬桶幹嘔後,厭北發現,頭上的小角又長出來了。
厭北沒有叫醒其餘兩人,反而出了門,他覺得,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麼。
有了角,或許「共鳴」回來了,這陣燥熱很熟悉,是「共鳴」在作孽。
但他不解,為什麼「共鳴」會在這時動搖。
除非……
“啧,我是不是說過,你打不過我的,怎麼這麼犟。”
任念年躲避着宋知許的攻擊,雙手插兜腳步輕盈,他的碎發時不時飛揚,給眼睛造成阻礙後又再次飛起。
“你讓我與你同行!卻不告訴我你的異能是什麼!這算哪門子同盟?!還不如就這樣看看,到底誰更勝一籌!”宋知許調整好狀态,繼續向着任念年沖去,在奔跑的同時還不停觀察那人的表情。
自從方才行走之時偷偷使用「複舊如初」對他無效後,宋知許就一直存在疑慮。
不想真的和任念年發生戰鬥,隻是想逼出他的異能招式。
為什麼?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