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心中有些欣喜若狂,但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世界,環顧四周,沒有其他線索。
我并不打算坐以待斃,我準備下樓看看。
剛到樓下,我發現正在做飯的媽媽,她系着過年我送給她的小熊棉衣,正哼着歌。
“依依呀?過來幫媽媽做點事,那邊的肉切成絲,一會兒合着辣椒一起炒。”
媽媽轉過身招呼着我,我看着那張“朝思暮想”的臉,有些想哭,但……
她不是我的媽媽。
雖然我向往這樣的生活,但我媽媽偏愛的一直都是家中的哥哥,她怎麼會穿我送給她的衣服?又怎麼會來如此親切的喊我去幫她做事?
這些要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她都不會讓我去碰,因為她嫌我髒。
止住腳步,我狐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而媽媽見我不動,走上前來摸着我的腦袋,十分溫和地問道:“依依,你怎麼啦?”
我幾乎是不動腦子地吼道:“你不是我媽!”
或許是憤怒……
又或許是對她曾經的不滿。
總之,迎面而來的,是那把沾了血的菜刀。
我回到了家中,這是讓我十分熟悉的地方。
但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世界,因為我在鬧鐘上看到了「第2天」,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字幕。
什麼第2天?
為什麼會出現?
我拿起鬧鐘,看到之前上課偷摸看的小說,多少明白了一點。
恐怕是自己死了不止一回了。
如果這不是巧合,那絕對是因為這個原因。
我甚至保證,也有直覺。
但我沒有記憶,難道這就是地獄級别的遊戲劇本嗎?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的主人還挺潮流的。
為了方便下一次重生,我随便找了張紙寫着「今天是我的第2次醒來,之前的那一次怕是死了。」
為了記錄更多,我在床頭擺了一張,在手上拿了一張,準備下樓以後将所看到的事情、我懷疑的事情全部都寫下來。
剛下樓我就看到了媽媽。
但這一定不是我熟悉的媽媽!
因為當我走進廚房詢問她為什麼會穿着我送給她的衣服時,她舉着菜刀,直勾勾盯着我。
再然後,我看到了那把迎面劈向我的菜刀。
我回到了家中,這是讓我十分熟悉的地方,但我知道這并不是真正的世界。
我在兜中發現了一張紙條,上面寫着:「今天是我的第2次醒來,之前的那一次怕是死了。不要讓媽知道你,不問衣!」
我看這紙條,這是我的字迹,上面的字越寫越缭亂,應該是緊急之下立馬填上去的,那這次就是我的第3次醒來了。
揣摩着紙條,我開始思考最後那句話的意思。
難道是:「不要讓媽媽發現我并不是他的女兒,又或許是不要讓我發現媽媽并不是我的媽媽。」
隻能是這樣。
但那個衣是什麼意思?
我隻能下樓去看看了。
我下了樓看到圍着圍裙的媽媽,她穿着我送給她的那件小熊棉衣。
媽媽從來不會穿我的衣服。
我想我知道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不要去問媽媽為什麼會穿我送給她的衣服。」
“依依!來幫媽媽切下肉絲,一會兒合着辣椒炒!”
想起平時的媽媽,再想起紙條,我并沒有揭穿,而是老老實實的過去。
但當我看到水槽中的肉時,還是不由的想尖叫----這居然是哥哥的頭顱,并且已經被切了一半,腦花裸露在外。
這并不是我一個高一的學生可以接受的重量級畫面,我差點吐出來!
“依依,你怎麼啦?”媽媽關切的問。
我當然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讓媽媽看出異常,我盡量緩和自己,壓住顫抖的聲音說道:“沒有什麼呀,這肉還有些大呢,我們得吃好幾天吧!”
我勉強扯出一個微笑,但背在身後的時候早已抖成了篩子,幸好媽媽沒有看出來。
“媽媽,我想吃西紅柿炒蛋!”
媽媽露出笑容。
我想,這一關算是度過去了。
借着肚子疼的緣故,我來到洗手間。
這裡并沒有太大的變化,也沒有那些畫面讓我感到頭腦發麻。
來這裡是為了補充紙條上的内容,這樣才不會被發現。
「不能讓媽媽認出我不是她的孩子,不能夠去詢問為什麼媽媽會穿着我送給她的衣服,媽媽不再是媽媽,媽媽殺了哥哥,媽媽将我認成了哥哥」
打開洗手間的門,媽媽的臉與我來了個正面對峙,也算是開屏暴擊。
我假裝不在意,實際心裡慌了一批。
“媽媽,飯做好了嗎?”
可能是我實在找不出破綻,媽媽恢複笑臉,抓着我的手回到餐桌上。
我終于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爸爸,以及我認為死了的哥哥。
爸爸和現實生活中一樣十分冷漠,他的胡子也經常不刮,看着很埋汰。
哥哥失去了頭顱,我再也不能在他的臉上看到那種寵溺的微笑。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中,我都不明白我是如何動的筷子,又是如何将一隻耳朵塞進嘴裡。
我回到家中,我看到了紙條,我決定相信這一切。
這或許是别人或者自己給予我的幫助。
這或許能讓我更好的在這個世界中活下來。
一頓搪塞,我将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了個遍,才假裝肚子疼,回屋沒吃這頓飯。
說實話,當我看到哥哥沒有頭顱的身體時,我的心都在疼,因為這個家除了哥哥沒有人對我好,但事到如今我也顧不得哥哥了。
自身都難保了,又如何去管他呢?
這個家的秩序在詭異中運轉,我看着紙條,居然有些不可置信,自己已經死了這麼多次了!
也或許是肌肉記憶,我躲過了很多的危險。
歎了口氣,紙上的這些重點,估計都是自個兒用命探出來的。
而現在在于,如何逃離?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能力,或許是太沒用,我從未幫上忙,都快将它遺忘了。
現在正好。
打開手環看了全過程,我注意到了缺頭哥哥的身形一直都在偏向于我,難不成他是在觀察我?但他根本沒有頭顱呀,他是如何做到的?
也或者,會不會是他想幫我呢?
當然,不排除想害我的可能,所以我提前将“哥哥會害我”寫在紙條上,畢竟在下一次,若沒能想起能力,那一切都毀了。
我有預感,我沒有多少時間了。
敲房門,在哥哥開門時,我照常吓了一跳。
當看見哥哥輕微的小動作後,我居然放了些戒備。
坐在床上,在哥哥手上比劃着,我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哥哥隻是快速遞給我一張紙條,就匆匆把我趕出房門,與此同時,父母來了。
看見我從哥哥屋中出來,突然十分憤怒,踹開門就立馬進去。
我聽到刀砍在皮肉上的聲音。
我吓到了。
回屋鎖門,我将“哥哥會害我”劃掉,打開了那張紙條。
上面寫着我總結出的所有線索,以及一些我沒能總結出的:
「衣櫃可以躲,妹妹。機會隻有6次,妹妹。死之亦是歸宿,妹妹。」
紙條的背面還有一句:“我永遠愛你,妹妹。”
哥哥是從15歲生的病,來來回回算下來我已經幫他續過6次命了,盡管哥哥已經想自我了斷,媽媽還是源源不斷在他身上揮霍着錢财。
我隻要拒絕,就會被關在卧室毒打。
對于我,對于哥哥,死亡都是最好的歸宿。
這或許也是哥哥為什麼會寫這句話的原因吧。
我握緊了拳頭。